的甩了筷子。
“什么饭菜?是给人吃的?”
重晔宫的小厨房,只负责做主子的饭食。
下人们的饭食,依然要掖庭膳房。
只是今儿个,这碗里的菜没有一滴油,没有一片肉,白菜帮子还老的能硌牙。
白菜是几乎能咯牙,米饭已经咯了牙。
随喜吐出一口唾沫,捂着牙道“汤,快,汤!”
小太监忙忙端上汤。
随喜一口闷下去,继而扑的吐了个干净。
这汤里倒是有肉丝儿,可上面浮着的血沫子是怎么回事?!
满是腥臭味又是怎么回事?!
随喜指着桌上饭菜“谁送来的?你们吃的都是这些?”
小太监出去拉了个大太监进来,指着大太监额上的鼓包道“他去掖庭膳房理论,被厨子们一人一铁勺,打的晕头转向。”
那倒霉的大太监拉着哭腔道“喜公公,今时不同往日,不同往日啦!”
随喜心中怒火轰的点燃,一把拉开房门,直直便闯了出去。
未时的掖庭已安静了下来。
众人忙碌了一早上,正美滋滋的歇晌。
吴公公的房门啪的被推开,继而打进两柄暗器。
那暗器“啪”的一声嵌进墙体里,灰尘扑簌而下。
房中继而传来一粗一细、一老一小两声嚎叫,随喜听得心中痛快,一步迈进去,便见吴公公父子两跪在炕上,吴公公手中捧着一卷懿旨,抑扬顿挫哭喊道“太后啊~咱家不能再服侍您啊~有人看您不惯啊~不服您对咱家的嘉奖啊~”
随喜怒喝一声“住嘴,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吴公公一愣,哭嚎声顿时涨了八个度“太后啊~随喜小崽子说您的懿旨是鸡毛啊~”
随喜咬牙切齿,再摸出一柄暗器捏在手中,吴公公父子立时收声,只那高举着的明黄懿旨却丝毫没有放下来的征兆。
随喜一脚踩在炕沿上,恶狠狠道“老吴,昨日的彩灯,今儿的午膳。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子今儿将你戳成筛子!”
吴公公眨巴眨巴眼儿,转头同他儿子道“小崽子,为父记性不好,你来说说昨儿宴席上,各主子都说了些什么?”
五福做出一脸纯良模样,道
“昨儿我去的晚,不知前头各主子都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太后娘娘说,宫里现下各处用钱,度日艰难。今后从她老人家做起,每五日进一次荤,用糙米代替了精米。太后娘娘这般一说,下头各主子纷纷表态,要比太后娘娘更朴素。”
吴公公长长的“哦”了一声,叹道“今儿为父干了样错事,你可知道?”
五福跟着叹了口气“哪里能不记得,给重晔宫各位公公、姐姐准备的饭食里,加了肉丝儿。若太后娘娘知道,只怕要罚阿爹的银子。”
吴公公点点头,转头看向随喜“咱家知道,你定是来追究那汤里多了肉丝儿的纰漏。你放心,日后咱家一定注意,让厨子们千万要对重晔宫一视同仁,不可徇私。”
随喜被哽的说不出话来,指了他半晌,问道“那花灯又是怎么回事?咱家就不信,阖宫全是一模一样的巳蛇?”
吴公公立刻摇头“当然不是。怎会全装扮成蛇,那咱家还吃不吃大内总管这碗饭了?”
他装模作样解释道“随喜兄弟也知,后宫没银子。各处装扮用的皆是存货。这去年剩下的花灯,有这么几样。金龙,彩雉,巳蛇,子鼠。随喜公公看上哪样,明年咱家定优先将哪样送去重晔宫。”
随喜这回更被噎的深。
金龙,皇上专用,便是皇上要赠予谁,那人都不敢收受。尤其是在这宫变才过的敏感当口,谁敢流露出对金龙的一丝儿喜欢,那是随时要被送上一顶“造反”的大帽子。
彩雉,便是锦鸡,倒是五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