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又吐了吐舌头,趴在桌子上无奈的说道:“可是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解释了。如果说是中平帝生怕使者走漏消息,派杀手一路跟随,在林绝将实情袒露之后便将他杀死。若是中原人,凭甚么要杀林绝?”
“他究竟是何人我不知道,不过,他似乎非常怕我......”刀雪客不只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甚么,只觉那人的眼神有些眼熟,对视一眼便仓惶逃去。
楚轻安也颇有此感:“对对对,我隐约记得,那贼人见了雪哥哥,只招架了一招便仓皇逃了,莫非......莫非他知道雪哥哥的厉害?”
“他武功不低,单轮外功不论内力,只比刀剑只怕我与他相当,而我昨夜一刀,只断了他的兵器,却没能伤他,足见他身手不凡。再者我如今身怀玉佛之力一事并未流入江湖,出你我二人外无人知晓,那人更不可能知道。可他却仓惶逃去......难道是熟识之人......”
刀雪客撑着下巴苦思冥想也没想到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何,凭他的身手杀了楚轻安也是绰绰有余,可为何屡屡手下留情。此事疑点重重,一时也难以解开。
“哦,对了。我从林绝和那些弟子们的尸体上找到了这样的银针。”楚轻安从腰间抽出那银针,摊在掌心递与刀雪客。刀雪客用两个指头捻过那针,竖在眼前细看,只见那一寸二分长的银针尖端有一点猩红色,分明是淬了剧毒。
只是那银针在刀雪客看来,更为眼熟。
“这不是封大哥的喋血银针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昨夜的黑衣人......不可能,封大哥双脚残废,无法行走,那人健步如飞,而且他二人使针的手法也不同,封大哥更不会用剑,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林绝,埋葬了么。”刀雪客忽然问道,楚轻安长叹一口气答道:“已经让弟子葬在后山了。”刀雪客微微点了点头,垂下头去沉吟片刻又抬起头望着楚轻安道:“轻安,我要去一趟东陵府。”
楚轻安早已料到刀雪客最终会作出如此决定,可还是面色惨白,犹豫的劝道:“雪哥哥当真要去找应无疾?”刀雪客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想好了,事到如今,是有那应无疾能带我们进宫。他乃是当朝王爷,外族蠢蠢欲动,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可雪哥哥与应无疾的仇?”楚轻安紧紧攥住刀雪客的手,望着他有些发红的眼角,自己的双眸也有些湿润。
刀雪客却释然的笑道:“昨夜那黑衣人与你纠缠之时我便已然决定了。家仇深似海,国难大于天。朝鹰族如此猖狂,迟早有一天会杀入中原,战端一开,只是两国百姓罹难,徒增杀戮罢了。我知道全家被杀是何等的痛苦,有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中原的百姓和我一样,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呢。如今如果与应无疾联手便可摧毁那朝鹰族的诡计的话,我又怎能因为私仇而害了天下百姓。”
楚轻安方想说话,刀雪客却已起身:“就算要报仇,也得等到这一切平息之后再找应无疾也不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前要紧的,还是速速去东陵府找应无疾,将眼前形势向他说明。想必他身为王爷,必会出手相助。”
“那我们不去庐安府了么?”楚轻安问道。
刀雪客愣在原地,脑中又想起方才那喋血银针一事,此事虽基本可以断出并非封展所为,但刀雪客还是心有余悸,生怕有心人在庐安府设了圈套,正等他入网,便摇头说道:“事情紧急,来不及通知十鬼堂。再者十鬼堂刚刚恢复元气,我不想他们牵扯进来。”
说罢便迈步走出门去,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我去收拾行囊,即刻起身。”“可是......”楚轻安见刀雪客已然走远,心里确实惴惴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