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从一个叫做藏剑楼的地方所拿,而至于这本书的来历,倒是有个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程玉青倒是生起兴趣,点了点头,说了句洗耳恭听。
许百川开口道:“大概是在两百年前,有个读书人自认为学问很高,就想着去天下看看,和人讨论讨论学问,也许是他学问真的高,从大周天下出去,花费了十几年光阴,走过很多个国家,都是被他学问所折服,那时候他就认为除去天上圣人,就数他的学问最高,因此他便生出一个想法,想要去剑宗讨论学问,那时候剑宗还没有封山,因此那读书人就上去,可奈何他的脾气实在不好,学问讲不过,就想着要动手,但动手就动手,偏偏动手之前说出很大一堆废话,很是不堪入耳,于是便惹了几个人,再后来,他的尸体就被扔下悬崖,不知道是喂狼还是喂狗去了,而他身上的书籍什么的本来也是要随他一同扔下,但当时有一位长辈觉得不错,就留了下来,再然后就是到了我的手中,被我带到了这里,被你瞧见了,这个故事你觉得怎么样,可曾合你心意?”
程玉青扯了扯嘴角,开始冥思苦想,很快就在记忆中找到许百川说的那个读书人,一番映照之下,蓦然发觉许百川说出的这个故事竟然没有胡编乱造,脸色便有些难看。
那位出去讨论学问的读书人,在那时的学府中很有名气,称作是第一人也不为过,有很多人都认为那位能成为圣人,因此就默许那位带出一些东西,本来想着这是一件好事,游历天下行万里路,这是圣人之道,但某一天他们发现那位的命灯竟然破碎,有些不敢相信,但命灯存放着本体一丝魂魄,人死则灯灭,没有过例外。
本来儒教学府是想着要报仇,但始终找不到是何人作出,现在情况倒很明朗,原来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剑修,等做出这种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敢撩拨三教虎须,在这天地之间也就只有剑修。
程玉青叹了一口气,“你们剑修当真是做了好大一番事,那位本来是妥妥的圣人名额,现在倒好,落了个干净。”
许百川不置可否,剑修这些年次以来做过的大事还少吗?不管是进入妖域斩杀大妖还是入云端斩杀圣人,哪一件不是惊世骇俗响当当的大事,相比之下,斩杀一位只会耍嘴皮子的读书人,可谓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哪怕以后会成为圣人,但那时不是,那就是件不足与人道的小事。
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程玉青收起情绪,没有继续失态,毕竟那位前辈他没见过,往常知道的都是事迹,至多读过几篇文章,斯人已逝,便无需再纠结。
许百川翻开一页书,忽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何事找我,总不可能只是来我这里听故事?”
程玉青摇了摇头,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缘由,便开口说道:“太平城最近不太平,会有一些人到来,你注意一些。”
许百川饶有兴趣,“这倒是一件怪事,你不是儒教学府之人吗,按理说是巴不得我受灾受难,怎么今日反倒提醒我?”
程玉青笑着说道:“你能一人仗剑从庆元出来,身上肯定有着手段,我听过你的事迹,当时是一直想着为长辈做些事情,并没有往细里想,这几日在家读书时和父亲说过几句,父亲对你很是敬佩,按照他的话来说呀,你是一代大侠,很顶天的那种,在父亲威严之下,便来给你提个醒。”
话音未落,他又接着说道:“我父亲在年少时也握过剑,出去走过江湖,他想见见你。”
连番话语,将心绪全盘托出,看着笑容不似作伪。
许百川想了想,将手中春秋收起,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他也是想看看一位走江湖的剑客是如何培养出一个读书人。
于是便招呼冯成跟着自己一起,在程玉青带领下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