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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声颇是同情地看着她,心头又想起宋书声落水一事。她一直觉得那日七姑娘无端落水很是蹊跷,这严姑娘当时也随宋棋声在船上,便意欲从她这里刺探刺探。
“严姑娘好容易来一趟,不如先去我房里坐坐?要找棋声的话,她现下应该去看我七妹妹了。”
“嗯?”严姑娘听完露出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来,她皱起眉头奇怪道:“棋声会去看她宋书声?她不是一向最看不上自己这个病秧子姐姐吗?”
“严姑娘慎言,我家两位妹妹感情是极好的。”
宋琰声闻言脚步一停,极认真地凝视她,看得严保保稍有不自在却又硬着头皮反驳一声道:“六姑娘,你也是才到扬州这里不久的。我跟宋棋声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有什么事是我能不清楚的?她跟七姑娘感情好?真是笑话,敢情都是做给你看的。就拿前阵子林府宋书声落水,也是她暗下使坏推下去的……”
“是她推的?!”
严姑娘神色稍有躲闪,眼神偏了偏,估计也是参与者之一。她迅速将宋棋声的底揭了个干净,连声道:“可不是嘛。宋棋声讨厌七姑娘整个扬州的姑娘们谁人不知。宋书声白白占了个嫡女的位置,却处处不及她,她心里恨得很。上次在林府,长公主对七姑娘态度亲切又招了她去说话,宋棋声当场就看不下去了,这才趁着坐船将她推下去。”
“这也不是头一次了。你没来扬州之前,她明里暗里不知道折腾过七姑娘多少次了,有次更狠毒的是,还在她洗澡水里放过毒虫呢。”
宋琰声心一惊,又听她故作不忍道,“七姑娘是可怜,可谁叫她娘没本事生下个儿子呢。她们母女又不得宠,谁都会挑软柿子捏啊。再说,那赵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哎,哎,六姑娘,你怎地走了?”
宋琰声听了这番话怎么可能还能忍着跟她一起走,这宋棋声小小年纪是个狠心的,她交的这些朋友……呵,也都是一言难尽。
现下清楚了赵姨娘母女的秉性,她也不意外了。宋书声最是个和善人,冯氏又是不争不抢的,怎么还惹了她们如此作恶。祖母最是忌讳家宅不宁,她咬咬牙,心想得好好盘计一下了。
大伯宋至这几天也没个松怠,大哥哥宋梅昌也忙得不见人影。赈灾的事安顺了一些,但上次在书房听他们谈话,似乎另有盘算。如今一天比一天冷了,宋至不出意料累倒下了。以他这样的日夜地忙碌,身子迟早受不住。宋琰声随着祖父过去看他,宋至连着数日消瘦许多,眼下一片乌青,见他们来了,精力不济地稍稍直起了身。
赵姨娘在旁伺候,见状忙将他搀扶了起来。
“躺下吧,好好歇息几日。再急再紧要的事情,不是还有个昌哥儿吗?”
老爷子看了看案头他自官衙搬回来的公文和官印,不由长叹一声,挥了挥手。
赵姨娘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将门轻轻带上了。宋至喘口气,“听昌哥儿传回来的消息,我算了一下缺漏,是个大裂口啊,比想象得更要可怕和棘手,里面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咳咳咳!”
祖父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你也别慌,累积了几代,这是自然的。”
“自打来了扬州,这么些年,我也查了不少。虽知江南这带官场漆黑,一团污糟,但儿子,从来没想到他们敢如此大胆!”
宋琰声一开始听不懂,后来听到“盐税”,便有些明白了。如今盘踞扬州的这些大盐商们,都是靠盐业起家,其中暴利,再加上大运河的便利,看如今江南这流金之地,自然不用多说。
说起盐税,就不得不提如今的“盐引”制度。关于盐引,她曾经听她爹爹宋樾提过。大成的盐业都是官府直接管辖,实行食盐专卖,盐商们要凭着盐引来换盐运卖到地方。百姓离不开盐,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从来都稳赚不赔。而要想获得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