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手机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厉司琛一把将手机放进兜里，“没事。”

“你身体还好吧？再过一会天应该就亮了，要不然，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了，”江诺拒绝，柔声道：“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刚才的照顾。”

照顾？厉司琛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清了清嗓子道：“若你没事的话，就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这么，这么快就要走吗？”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嗯，有点事，”他点头，“如果等会有事的话可以直接打给我。”

“好吧。”她垂头答应了。

厉司琛微微颔首，望了桌旁上的熏香一眼，转身离开。

江诺眼神一闪，视线又放在了床角某个凸起上面，眼中犹疑不定。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下床拿起桌上的香薰追了出去。

“厉先生，等等……”

厉司琛果真停下脚步，在他转头的时候江诺却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玻璃香薰瓶直直朝前飞去，眼看就要砸中厉司琛的脑袋，她惊吓的捂住双唇，“小心……”

厉司琛并未躲闪，一抬手又稳又准地接住了香薰瓶，又上前扶起了江诺。

“你没事吧？”他道。

“没有，谢谢你，”她拿回香薰瓶，又郑重地捧在他面前，“这是安眠的，我睡不着的时候便会熏起来，看你眼前有些乌青，要不要拿回家试试？”

厉司琛没有接过，反问道：“你经常睡不着？”

“也没有啦，”她挠挠头，“就是偶尔会头痛，但是只是少部分时间。”

厉司琛将香薰推回她手里，“我用不着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好吧。”她点头。

“好好照顾自己。”他嘱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嗯，厉先生路上小心。”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江诺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厉司琛下了楼，四周从黑蒙蒙已经变成灰蒙蒙了，天边某一处，颜色似乎更浅。

他开着车，离开了公寓，不知出于何种心情，车子最后竟然停在了江父江母所在的陵园，这时候，路灯已全部熄灭，天色也亮了起来。

“沙沙沙……”里面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