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馏出来的原油,大体就是柴油和石油的混合物,由于没有提炼剂,所以具体成份杨天保也不太清楚。
虽然是刚刚吩咐要去戴府,可是马车里却温暖如春,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这辆马车与李靖的马车一样,也算是马车房车,在马车里就可以洗漱、方便,但是要想洗澡,肯定是不行的,毕竟空间有限。
坐在加装了减震装备与轴承的马车上,随着车辆轻轻摇晃着,杨天保晃着杨小宁进入梦乡。
当杨天保抵达戴府的时候,却见到戴至德站在门口,与客人依依惜别。
这会,也没有拿大,将杨小宁放在马车里,起身下来,朝着戴至德拱手道“戴世兄,思慎又过来打扰了。”
在戴胄得病之后,杨天保倒是来过两次,戴至德笑道“三郎有心了,里面请!”
就在这时,马车里的杨小宁突然醒来,发现杨天保不见了,哇哇大哭起来。
杨天保也是后世人的心理,生怕孩子受到委屈,又转身抱起杨小宁,朝着戴府走去。
戴至德看着杨天保怀中的杨小宁时,目光变得非常古怪起来。
杨天保是戴胄的门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现在戴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杨天保抱着如女儿过来,难道是想结亲?
古代朋友之间的往来,肯定会避开妻儿,像这种事情,如果杨天保带着十五岁以后的儿子,那样就是有可能带着儿子见见世面,但是这个杨小宁也太小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仆从带着满脸泪痕,走到戴至德身边低声道“郎君,阿郎过身了,想请你拿个主意!”
戴至德愣住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后院里传来震天的哭喊声。
杨天保将杨小宁递给田四喜道“先给我带着!”
杨小宁看着杨天保一脸严肃,却非常懂事的不再撒娇。
杨天保上前推了推愣在当场的戴至德道“世兄……”
戴至德恍然大悟,扯着嗓子嚎叫起来“啊爹……你死了……我该怎么活!……”
杨天保望着戴至德眼泪鼻涕一起流,只是干嚎,没有一丝感情,他心中长长叹了口气,这侄子到底只是侄子,嗣子只是嗣子。
戴胄并没有儿子,可是他是朝廷户部尚书、太子左庶子、政事堂参预朝政(副相国),道国公,于是他哥哥戴仲孙就将戴至德过继给戴胄,继承他的爵位。
成为戴胄的嗣子之后,获得千牛备身,成为皇帝的高级侍卫,传说中的御前带刀侍卫。
杨天保跟着来到内堂,戴府里的妻妾以及仆从都哭得悲戚凄凉的。
与其他达官贵人的府邸不同,这座宅子,戴胄住了将十多年,他从担任从六品秦王府胄曹参军开始就居住在这里,跟杨天保在升平坊大宅的精致院落不同,围拢屋里的独院都很简陋,土墙茅草屋顶,院里也只有五间正屋、左右两厢,两间耳房,虽然是三进院落,但是对于堂堂一国副相来说,当真是十分的艰苦。
戴至德跪在堂前,嚎嚎大哭,一屋子都是哭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戴胄这个级别的官员来说,去世需要马上向宫内回报,朝廷自然会派礼部操办丧礼。
杨天保只好道“世兄,你该报丧去了!”
戴至德恍然大悟,他是名义上戴胄的儿子,还没有与李世民正式会过面,这个会见相当重要,他必须获得李世民的首肯,才能继承道国公这个爵位。
戴至德马上让仆从将麻布披在身上,换上孝服,开始向宫中报丧。
这下,满屋子又是哭喊出震天,反而没有一个可以主事之人。
杨天保在人群中扫视一番,突然发现人群中的周洪和谢戈达,杨天保伸手一指周洪问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报丧啊!”
像戴胄这样的死于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