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自然不希望顾念去。

但是这句话，沈苏自然说不出口。

顾念这个小丫头和他有些不一样，顾念会对新的事物有兴趣去了解，而且她似乎永远都在前行，丝毫不畏惧前面的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沈苏从前也和顾念一样，少年意气风发，认为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自己创造的。可是在万葵的事情发生后，他便不这样认为了。

他觉得停留在原地就很好，这样不会伤害到自己也不会伤害到之后认识的人。

“也不是不让你去！”沈苏想了想，才缓缓地说，“你知道代表阵法学院比试的人是谁吗？”

“嗯，我听人说起了，是裴师兄。”顾念老实的回答，“据说裴师兄是三级后期的阵法师。”

不止是三级后期的阵法师，而且裴纹还有修行阵法的人才能有的‘暗目’。

暗目这种东西，只有天生的阵法师才会有。

有暗目的阵法师，在看对方的阵法的时候，眼睛会多出一道淡淡的黑色的光芒，而他们也能通过这一道暗色的光芒看出对方阵法的破绽在哪里，从而彻底的击败对方。只是暗目这种东西，压根不是靠血缘传承的，它只会出现在单金灵根的修道者身上。可是，也并不是所有的金灵根都能成为阵法师……

一个金灵根的修道者在成为三级阵法师后，会有几率的开启暗目。

而裴纹，便是这幸运的人。

在裴纹开启暗目后，其实关内和虎啸书院都曾有人来拉拢过裴纹，结果裴纹不知道什么原因，始终不愿意离开鹿鸣书院。阵法学院的这些长老在得知裴纹不愿意离开后，更是高兴的培养起了裴纹。

所以沈苏不愿意顾念去阵法学院，因为顾念并不是个适合修炼阵法的人。

顾念，没有暗目。她这辈子都不能突破五级阵法师的境界。

与其浪费时间去研究阵法，不如多研究炼丹术和符篆，至于体术也要跟上。

“我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我只是暂时转院过去。”顾念说，“即使不能突破五级阵法师的境界，我也想做到我目前能做到的地步。”

说完顾念又开始像哄孩子一样哄沈苏，“师父，你放心，徒儿给你准备的灵酒，还是和从前一样。”

沈苏抬起手揉了揉顾念的长发，叹了一口气。

“那至少要比从前多几坛子。”沈苏过了一会才说，而顾念闻言却是哈哈大笑着拒绝。

而彼时，顾琢玉看着眼前有些失神的女儿，安慰了一句，“小元，你别伤心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娘认为你做的很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顾小元有些生气，“娘是不是想说，只是顾念的运气比我更好？可是在炼丹这种事情上，还能将就什么运气吗？她一直都是四级丹师，可是我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她今日用的丹炉，哪里比的上我的东西？”

顾小元越说越气，“袁未竹不说顾念顶多只是个三级丹师吗？为什么消息如此的不准确！”

其实顾小元这次输了，并没有人说顾小元的半点不是。

因为在比试台上的顾小元其实表现的比平日还要好上不少，可是谁能想到顾念居然隐藏了太多的实力，这才导致顾小元输了。私下，虎啸书院的人提起顾念的时候，不免说上几句顾念卑鄙、阴险、小人等等。

虽然众人没有责怪顾小元，可顾小元的心里却是很气自己。

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她压根瞧不上顾念。

她一点也不清楚袁未竹当初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女人毁了自己，而现在即使袁未竹在自己身边，目光也大多是放在顾念的身上。这让顾小元很是不服气，所以她之前没少说顾念的坏话，还说一定要给顾念好看，让顾念当众出丑。

什么鹿鸣学院的骄女，她便让顾念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