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抬头之时,面色骤然冷冽,刚刚那般温柔便已仿佛梦境。
他望着云衣离去的方向,仿佛喃喃自语,“你最好,是干净的。”
门主居处,小木屋内,这种静寂已持续了好久,从顾无休听完玲姐二人的汇报开始。
“确定没有武学天赋?”尽管已经确认了两次,顾无休还是不信邪地问了第三遍。
“确定。”若是常人,就算确定也被问得不确定了,周实倒是心性安稳。
“这便奇了,”顾无休看向胡老三,“胡叔,你再描述一遍当时的感觉。”
“恐惧,”胡老三丝毫没有遮掩,“超出理智的恐惧,我明明知道她不能把我怎么样,可就是抑制不住,就像当年”
胡老三没有再说下去,顾无休也没有再问,仿佛没听见一般。
“阿策已经去了,等等”顾无休还没说完,言策便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胡老三早已按捺不住,门方开便迎了上去。
言策转身关好了门,摇了摇头,“看不出来,这人眼神甚是坦荡,要么就是光明正大,要么,便是滴水不漏。”
顾无休的眉头又皱起来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枚戒指”
“在她手上,她似乎是他们刚走便戴上了,她真的很重视那枚戒指。”
“那会不会她其实与那边无关,”玲姐犹豫着开口,“她似乎更在意戒指,而不是掩藏身份。”
言策摇摇头,“不好说,这也有可能是她故意营造出的假象,借此消除你们的怀疑。”
“那怎么办?”胡老三烦躁地挠挠头,他是粗人,想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
“静观其变,”言策高深莫测地说出四字,复又补充道,“你和玲姐依旧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亡命的奸细是不惧于压迫的,所以你们要松弛有度,要让她拿不准自己是否已经暴露,看看能不能寻些破绽。”
胡老三、玲姐皆是点点头,看样子颇是信任这个言策。
“周实,”言策顿了片刻,似是在权衡,“你负责她的修炼,不妨练狠点儿,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能修武。”
周实领命,却又想起另一种可能,“那如果她真的与那边无关呢?”
“那她进入铁剑门也是别有所图,她的所谓失忆绝对是假的,想办法套出她的目的,”顿了顿,“别忘了我们铁剑门存在的意义,这里一丝杂人都不能混入。”
周实不再有疑问,言策却是又想起一件事,“她叫什么?”
“吴名。”对于这个奇怪的名字,周实记得很清楚。
“吴名?呵,”言策嘲讽一笑,“戏倒是做全套。”
又严肃了神色,语气甚是郑重,“三位,谨慎为上,切忌打草惊蛇。这几日应该是她最放松的时候,她故意烫伤手,妄图借戒指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我们便将计就计,引她露出破绽,最好能为我们所用。”
“还有,”嘱咐完三人,言策转向顾无休,“你不要去见他,她一旦有想见你的意图,通知我。”
“好。”顾无休应了,紧锁着眉头,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策看着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其余三人也都行礼告退。
正吃完午饭晒太阳的云衣不知道,她噩梦般的日子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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