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所谓的“有些事情”,自然是指恩科,虽然现在据真正开考的日子还有一月有余,但安排总是要提前做,很多事情若是等到了跟前儿,未免有些太晚了。
相弘深的邀请函云衣也算是打探出了个结果,在去皇甫老祖那里找相弘深之前,云衣绕道去了趟醉仙楼,取她的灵石。
“说好的,拍卖所得,你分文不取,”云衣站在游闲面前,心情颇好地摊开手,“拿来吧。”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游闲狐疑地看着云衣,“你见到三山道人了?”
“我又不认识他,上哪儿见他去,”云衣面色不变地说着谎,“但我知道,那场拍卖他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当时的表情啊,”云衣没有过多解释,手指敲了敲桌面,“游大掌柜不是想赖账吧?”
游闲从袖中取出一个储物袋,看都没看地抛给了云衣,神情看上去不太愉快,“爷是赖账的人吗?”
“自然不是,”云衣接住储物袋,也没看里面是什么便收了起来,而后起身,“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期待和游掌柜的下次合作。”
但游闲却是不打算这么放她走,“你好像心情不错?”
“我来拿钱的,自然心情不错。”
“你办这场拍卖会就是为了钱?”
“当然不是。”
“说实话,”游闲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你真想知道?”云衣语气轻快到让游闲一瞬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对面这个人,似乎就是有意要勾起他的好奇心,但无论她的目的如何,她成功了,好奇心是游闲最大的弱点,他自己也清楚。
“别卖关子了,说吧,”游闲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眼云衣便知她要说什么,“我知道不能白听。”
云衣勾了勾嘴角,笑意更甚,“虽然没见到三山道人,但我捡到一个很有趣的人。”
“你再吊我胃口我可就不想听了。”游闲撇撇嘴,当即做了一个离席欲走的姿态,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这个姿态装的一点也不像。
虽说这威胁听上去没有多大效力,但云衣还是很给面子地选择了妥协,“我捡到一个赴恩科的士子,据说他本来是接到三山居邀请函的,后来被人抢了。”
这人自然是相弘深,云衣在来的路上思忖了许久,实在觉得将相弘深放在皇甫老祖那里不太稳妥,毕竟侠隐还身负着生死局,万一哪天打起来,可没人顾得上这个手无寸铁的书生。
“据说?据谁说?”
“他自己啊,”云衣耸耸肩,“还能是谁?”
“他说你就信啊。”
“信啊,为什么不信?”云衣笑得一派天真,游闲却满脸狐疑,他显然不觉得云衣是什么好骗的小姑娘,这件事背后大概还有什么隐情。
游闲自然也明白云衣将此事告知他,绝不仅仅是告诉那么简单,如果顺利的话,他多半是快见到那个邀请函被抢的倒霉蛋了,“你不会坑我吧?”
“当然不会,”云衣满眼真诚,可眼里闪着的光让游闲越看越觉得不安,“游大掌柜是什么人?在这永安城,什么事你摆不平?什么人能坑到你?”
捧杀,游闲心间蓦然跳出这二字,明目张胆地捧杀,毫不掩饰意图,而且游闲无话可说。
因为这是事实,游闲不得不承认云衣说得确有道理,有那么一瞬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究竟在谨慎什么,他何曾这样谨慎过?只是云衣在永安城的名声太盛,虽说都不是什么恶名,但他总觉得这个人上上下下都是阴谋。
因为她没有目的,游闲始终想不明白云衣的目的,她在永安城来回折腾,为凌清安一双废腿费尽心机,然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求。
要说她只是为求个姻缘,那她现在就该老老实实在皇子府里待着,好好准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