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了。

顾明哲轻哼一声，打了一个电话给前台。等他们到达餐厅的时候，餐厅经理已经等在那里，手上捧着药和鞋盒。

顾明哲看了严怡然一眼，点了点下巴。

严怡然在他手下做过事，跟他有几分默契，立刻接过药和鞋盒。

顾明哲熟门熟路的带她走进一个小包厢，吩咐道“自己坐在这，清理伤口，穿鞋。”

指令清晰，不容拒绝的口吻，一如他板着脸分派工作的认真模样。

严怡然突然有几分感慨，几分怀念。

伤口多，细碎，血泡的血水混合灰尘粘在脚底板，稍微一碰就疼的撕心裂肺。

严怡然看着倔，其实最怕疼痛。小时候生病打点滴那种轻微的疼痛都要哭闹半天。长大后很少哭，因为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

顾明哲坐在旁边看她笨手笨脚的不协调，把烟盒扔到桌子上，撸起衬衫袖子帮忙。

“不麻烦你了。”严怡然想把酒精棉抢过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再次开口道“脚，脏。”

以他们的情况来看，根本不是可以处理伤口的关系。而且还是脚这么不方便的部位。

“怎么，你昨晚没洗脚，怕熏到我？”顾明哲一边擦拭血迹，一边问。

“我洗了。”

“洗了怕什么？还是说你有香港脚？”

“我没有。”严怡然嘟着嘴反驳。

“现在知道别扭了，刚刚那股冒失莽撞劲哪里去了？没脑子，一根筋。”顾明哲边说边加重手中的力道。

严怡然疼的捂着嘴不敢吭声，眼睛红的像小兔子。

十分钟后，伤口处理好，她还在嘤嘤嘤的小声抽泣。

顾明哲不耐烦的坐到一旁抽烟。

气氛很古怪。

陆妍推门进来，打量他们半晌，出声问道“顾明哲，你把怡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