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客气了。”定安侯夫人微笑着说道。“怎么说我们定安侯府虽不成器,但怎么说都算是大公主的外家。之前是世子不争气误了大公主,眼下陛下和皇后娘娘总算是为大公主觅得了良婿,定安侯府自然是要备上重礼的。”
“大嫂,这些年我们也没见过几次,我也没机会问过你,如今府里情况如何?”话都说到这儿来了,宸妃不免也关切地询问几句。“前些年的时候大嫂伤怀两位侄儿年幼夭折,搬进了后院的佛堂避居清修。我大哥的那个德行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后院里头莺莺燕燕地纳了一堆,大嫂重新管家之后,那些妾侍有没有不老实的?”
想当年她尚未到楚帝身边伺候的时候,定安侯夫人这位长嫂不同于严厉的定安侯老夫人,对她温柔慈和,她们姑嫂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因此宸妃的话中还是真的带着几分关怀之意的。
“臣妇谢过娘娘关怀。”定安侯夫人颔首笑着说到。“臣妇虽然清修多年,好歹也做过了这么多年的世子夫人,弹压侯爷院子那些不安分的人,臣妇还是有些手段的。”
定安侯年年都要纳上五六个美妾,院子里头亦有那些仗着青春、貌美的侍女,任由定安侯摸上手,想要抱着定安侯的大腿安享富贵,最好再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原先定安侯老夫人与女色方面并不拘着定安侯,但是以老夫人的手段,当年能压得已逝的定安老侯爷同样美妾如云,膝下也只有定安侯、宸妃两个嫡出子女。她虽然纵容儿子多多纳妾,很大一部分缘由还是希望儿子的子嗣能够多多益善的。
可偏偏定安侯勤勤恳恳地在后院中耕耘多年,除了定安侯夫人诞下的那两位早夭的嫡子以外,也只有商家出身的郑姨娘生下了邓鸿。
眼看着一对嫡子早夭,定安侯的年龄逐渐年长、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别说男孩了,定安侯的妾侍们连一个有孕的都没有。
定安侯老夫人实在没了法子,为了保住定安侯府的爵位,同样是说动了她的娘家镇海侯府上书相助,这才顺顺利利地让郑姨娘膝下庶出的邓鸿记在定安侯正妻定安侯夫人的名下,作了定安侯府的世子。
老夫人去世之后,那些被老夫人压制了多年的妾侍们,想着重新出面理事的定安侯夫人在佛堂清修多年,必定是个性子软、好拿捏的,一时之间花样迭出。
定安侯夫人虽然为了丧子之痛蜗居佛堂多年,但她的为人绝非像那些妾侍想得那般柔弱可欺。她当年能被倨傲的定安侯老夫人为独生子挑中为正妻,自然是有她的好处的。她出身良好,族中甚至还曾和皇族结过亲,她身为家中嫡女,受到了最好的教育。
所以面对着那些仗着得了定安侯宠爱便蠢蠢欲动的妾侍们,定安侯夫人使出了雷霆手段镇压,在当着众妾侍的面,从定安侯夫人院中抬出的两具血淋淋的女子尸体,成功得让那些妾侍心中的心思统统偃旗息鼓。
加上此前在定安侯跟前得宠多年、又身为世子生母的郑姨娘,因着早年间她们母子二人都曾受过定安侯夫人的恩惠,郑姨娘想也没想地就站到了定安侯夫人身后。
连定安侯都被定安侯夫人想着法子寻了差事,被支到了距离帝都山高水远的福建去了。定安侯夫人甚至还在定安侯临行前,亲自着了人牙子到府上来,为定安侯挑选了几个身家清白、容貌美丽的女子,当天就在院子里头摆了酒,让她们有了姨娘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服侍着定安侯前往福建就任。
定安侯惯来是有了新人忘旧人的,抱着定安侯夫人为他纳的美妾,乐颠颠地上任了,看都没看身后那些泫然欲泣的妾侍们。
定安侯一走,定安侯府的内外事务都由定安侯夫人一手把持,另外还有郑姨娘和定安侯世子都站在定安侯夫人这一边,这下她们再不甘愿都只得老老实实了。
“老夫人逝后,世子也知道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