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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明愣住了,费了这么大劲跑来营救,他们居然不愿意撤离?
董明霞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顾忌,或者是被胁迫?”
陈超摇了摇头“因为伤员太多,出于救死扶伤的职业精神,他们不想离开。”
范建明问道“那你跟上级汇报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我想等你们过来之后,先商量一下,或者说你们再去劝说劝说,实在不行了,我们再向上级汇报。”
董明霞问道“五位专家都在吗?”
“有三位在这里,还有两位在边上的两家医院,但他们都表达了这种意思。”
“走,带我们去看看。”
红十字会的战地医院,建立在过去最大的一所医院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虽然各派武装交火激烈,但大家都避免殃及这所医院。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遵守什么国际公约。
有战斗就有伤亡,不管处于什么目的的各派武装,都不希望自己的伤员得不到救治,所以他们都避免伤害医院和医务工作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既是伤员,也是一些难民的避难所,尤其是许多儿童和老人,都挤在医院广场上的空地上。
范建明和董明霞走进医院之后,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偌大一个医院,只留有一条通向住院部的道路,其他地方都睡满了难民。
少年不知苦滋味。
一些孩子们还在天真无邪地追逐打闹的,谁又知道等待他们的未来,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范建明和董明霞,跟着陈超来到住院部,里面到处是伤员。
病房早已满了,外面过道的地上,也都摆满了地铺,各派的伤员都有。
他们之前在战场上激烈交火,现在有的却在一起聊天。
政冶和信仰,好像都是上面头头们的事情,他们需要的是金钱和生存空间,在处于死亡边缘的时候,大有一种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只不过他们的命运,永远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旦走出医院,他们又会回到各自的阵营,继续同室操戈,刀枪相向。
他们赶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同在这家医院的三位专家,两位正在进行手术,还有一位刚刚下手术台,正在做片刻的修正,马上就要继续手术。
“教授你好!”董明霞跟他们打过交道,所以非常熟悉,见面就向专家鞠了一躬。
这位专家看上去已经有六十岁了,看到董明霞之后,他显得有些感激,也有些愧疚。
“孩子,真是感谢你了,你怎么又来了?”
“教授,我的任务是保证你们安全撤离,上次……”
专家摆了摆手“不,这不怪你,我们几个年纪大了,所以把生存的希望留给了比我们年轻的人。你离开之后,我们看到国际红十字会进来了,所以主动留下。遗憾的是这里的通信全部中断,我们想通知你,却没有任何办法。”
董明霞笑道“教授,还有一种弥补遗憾的方法,既然我们再次见面,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们一块回国。”
专家摇了摇头“你看看这
满医院的伤员,对于我们义务工作者来说,医院就是战场,伤员就是工作,无论是从职业道德,还是个人情感出发,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合格的医务工作者,都不会擅自离开,成为战场上的逃兵。”
董明霞劝说道“教授,我很钦佩你能把自己比作一个战士,但我想说的是,作为一名战士,你要想起的最终的胜利,首先要保全自己的性命。离开这里不是因为你是逃兵,我们可以到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去救助更多的伤病人。”
专家摇了摇头“在我们医学界,会把病人称之为病友,病友就等于是战友。你是一个军人,你觉得你会在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