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童璐自嘲地笑了，“这是顾川让你给我的，还是……爷爷？”

自从林贞死后，童璐已经不抱希望了，哪怕她没有做这件事，她没有杀人没有下毒，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就算顾老爷子相信她，可顾老爷子也不可能让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继续留在顾家。

只要童璐的名声一天不恢复，顾家就不可能真的接受她。

“还请童小姐尽早签了吧，这是迟早的事情。”助理叹了口气，心想着童璐也是可怜，为顾家生了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和顾川修成正果，如今却发生这种事，也算童璐倒霉。

“是爷爷吗？”童璐不死心地问。

“童小姐你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少爷，还是老爷，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助理想起顾老爷子曾经交代过自己，如果童璐非要问，就说是顾川的意思。

但童璐已经很可怜了，助理也不想打击她。

“请你告诉我吧。”童璐抓住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她不相信顾川会放弃自己，她一直在等顾川来救她出去，哪怕希望十分渺小，但是这是她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如果连顾川也放弃她了，她就真的出不去了。

“是……是少爷的意思！”助理只好昧着良心说谎，“童小姐，因为你的缘故，公司的股票再次出现波动，所以尽早离婚，也是为了给公司一个交代。”

童璐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她无力地看着那份离婚协议，眼神空洞呆滞，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助理忍不住又轻声叹息，他不想欺骗童璐，可这一切都是顾老爷子的意思，他只能照做。

“童小姐？”过了几分钟，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就算你心里不甘心，不愿意签字，但是你也要为小少爷和小小姐考虑啊。”

“他们怎么了？”童璐心底一紧。

“难道你要让他们从小就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吗？只要你把协议签了，老爷承诺会把他们送到国外，接受最好的教育，不会让国内的事情影响都他们的成长。”助理耐心地劝着，“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这件事就没完没了，这也会让两个孩子背负上童年的阴影。”

童璐心如刀割，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为了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离婚她也愿意……只要孩子能够健康地成长，不被她所拖累，她就满足了。

童璐抽回神，她机械般地拿起笔，手指颤抖着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她咬紧牙，认真地问助理，“一定不要让孩子知道这件事……不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母亲在牢里……”

童璐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一句话说完整，她无法去面对孩子们，哪怕她什么都没做过，可如果一天不还给她清白，她就觉得没有任何脸面。

“好的，那么你还有要说的吗？或者让我带个话回去。”助理收好文件，心底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了这个任务。

本来他以为会很困难，任何一个嫁入豪门的女人，都不会轻易离开。但他没想到，只要自己一提起童双双他们，童璐的态度立即就软了。

童璐将眼泪憋了回去，她有很多话，千言万语……可她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她也不知道这些话还有没有意义……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你再来的时候，给我带孩子的照片吧。”童璐清楚，也许没有下次了。当他们拿到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和顾家没有关系了。

童璐不后悔，她已经是如今这步田地，无论签或不签，又有什么区别？

“好。”助理和她道别后，快速离开。

晚上，灯火如星，顾川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他的眉头始终紧锁着，深深地皱在一起。

顾川刚踏入顾家，便被顾老爷子叫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