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壮汉七拐八绕,罗剑三人已经跑得晕头转向,忽然远处隐隐能瞧见些灯火。
壮汉停下了脚步,伏下身子,紧紧盯着远处。隔着密林,隐隐约约能瞧见前面是一处城门,许多士兵盔明甲亮的守在门前,手中的刀枪在火烛下闪着寒光。
“这薛陀是什么意思?怎么跑了半天又回来了?”罗剑心里盘算着,“别看这家伙生的蠢笨,但心思却很狡诈,他这是要看看自己跑了,城里有没有出现变化,倘若一切照旧,那自己和水月便露了马脚。”想到了这一层,罗剑的身上渗出了冷汗。
壮汉又看了一会儿,城门里冲出来一队骑兵,一个个玄衣玄甲,一阵旋风一样刮进了林子,沉闷的蹄声听在耳中就像春日滚过大地的惊雷。
“快走,是豹韬卫。”壮汉今晚第一次变了脸色。
又是不停的奔跑,楚杰的呼吸声剧烈的就像破漏的风箱,被壮汉一把扛上了肩头,颠的楚杰一连声的干呕,惹得壮汉不耐,索性一巴掌将楚杰扇晕了过去。
罗剑再停下来的时候,身处在一个水潭边上。壮汉胡乱在地上薅了一把青草,和着泥水也不管楚杰受不受得了,只是往楚杰的鼻子嘴巴里面一通猛塞,将楚杰呛得连声咳嗽。
罗剑有心阻止,想了想又忍了下来。
只是停下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林子里又传来沉闷的蹄声。
扑通,就在罗剑四处观望,寻思着到哪里躲避才好,壮汉已经扛着楚杰一头扎下了幽暗的水潭。
罗剑没有犹豫,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跟紧了壮汉,要是被他走脱,自己这趟差事便算是砸了。
已经入了秋,又是夜里,潭水冷得刺骨,水面下更是黑漆漆没有一丝光亮,只能听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划水的声音,罗剑来不及多想,紧紧拉着水月在后面紧紧跟随。
不知道游了多久,感觉手脚都冻的僵住了,忽然被人拉了一把,哗—,罗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隔了半晌,这才看清眼前是个山洞。山洞不宽,只够两三尺,一个人走还行,两个人就显得拥挤,不远处壮汉正站在那里目光炯炯的盯着两人,脚下,楚杰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犹如死了一般。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壮汉的声音很冷,隐隐还带着一丝嘲讽。
罗剑没有答话,喘息了一会儿,低头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迎着壮汉的目光直视了过去。
叮—,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罗剑抛在了地上,“草原上的雄鹰从不与燕雀为伍,郊狼宁愿饿死也不会接受怜悯的施舍,作为草原上最伟大的王者,狮王的战士宁死也不会忍受这样的屈辱。”
罗剑挣扎着站了起来,寒光一闪,已经将弯刀抽了出来,直视着壮汉,“额格其,这是男人间的事,我死了,你就带着这把刀回去,将它葬在阿布的坟旁,告诉阿布,他的儿子是战死的,不是病死的,没有辱没家族的荣光。”
望着罗剑手中的弯刀,壮汉的目光没有了先前的凌厉,他弯腰捡起了铁牌,上面刻了一颗狼头,仰天长啸的狼头。
“原来是贪狼骑的兄弟,薛陀为自己的无理向您道歉。”壮汉拿着铁牌端详了半晌,将一只拳头放在胸前,向着罗剑和水月深深的弯下了腰。
直到现在,罗剑才放下了心,他知道壮汉现在是真的接受自己了。
壮汉踢了脚楚杰,这一脚很重,楚杰疼得直接叫了出来,他刚才窒息得几乎要昏死,但并没有真的死,他只是借着装死在那里想,要是这两个人真的打起来,到底谁能打的过谁?万一那个剑峰的小子死了,自己要怎么办才能逃命?现在好了,暴风雨终于过去,楚杰借着呼喊,重重的松了口气。
壮汉在前,楚杰在当中,罗剑和水月在后面跟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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