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封千里并不怪他们,这些士兵大多是沙家店和附近乡镇的子弟,今天出现的情形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封千里的心中只有愤怒。手中的长枪发出愤怒的啸声,向着不远处正在肆虐的怪物刺了过去。
卢立本来是冲向那顶小轿的,现在整个场面都乱了套,卢立也想逃,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顶轿子的主人竟然没有拦阻,任由他带着十几名手下转身奔逃。还没跑出去多远,旁边也不知道是哪里忽然窜出来一群人,领头的卢立知道,就在刚才十二少的一名手下还管他叫二叔来着。既然是认识的,又只是普通的船工,卢立也没多想,更没在意那些人眼中痴迷而疯狂的目光,仍旧带着人向前跑,心里面还有些高兴,总算是不用在为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卖命,也不用和十二少撕破脸,日后有什么事,多少还能说上句话。
心里面这样想着,卢立一行已经与那些船工越走越近了。最先与那些船工碰在一起的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兵,说是老兵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这些老兵虽说本事不济,胆子也不大,但是早就混得油了,一眼便瞧出那些船工有些不对劲。那老兵也不回身招呼,扬起手中的刀向着最近的一名船工砍去,他知道现在已经来不及转身去通知卢头儿了,只要自己与他们交了手,后面的兄弟自然能够看到。
噗的一声,锋利的长刀正砍在一名船工的肩上,也许是老兵平日里疏于训练,手上的力道太弱,也或许是老兵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百姓,下手留了情面,这一刀只砍进去不到一寸深,听声音,似乎是砍到了骨头。依着老兵的经验,面前这名船工被自己砍了这一刀已经没什么威胁,正想着抽刀杀向下一个,刀却抽不回来了。
老兵瞧着身前的那名船工,眼神里面像是见了鬼,那名船工双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长刀,一点点将它从肩头拔出来,眼睛里满是疯狂,见不到一丝丝痛楚。远处的魔怪虽然恐怖,天空的那弯血月虽然诡异,但是那些毕竟不在眼前,这个诡异而疯狂的船工却是活生生就站在面前,老兵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转身要跑,却被后面涌上来的船工七手八脚拖了进去。
这样的一幕并不只发生在卢立他们这边,整条船板巷里的船工好像都跑了出来,他们无声的冲向四散奔逃的士兵。方才士兵们整齐列阵时,这些船工即便疯狂,即便不怕死,也还是敌不过这些士兵。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恐慌四处蔓延,许多士兵都已经吓破了胆,再遇到那些疯狂的船工,哪里还有勇气抵抗?一个个抱头鼠窜,有那跑得慢的,眼瞅着被活生生的拖进了黑暗之中,再也没有出来。
封千里才砍翻了一名象首怪物,正要招呼身后的兄弟跟上,一转身,却瞧见不远处一名士兵被拖走,封千里大喊一声,提枪冲了过去。
巡河会的这支队伍本就不是用来野战和城防的,他们的职责只是维系沙家店日常的秩序,平日里所遇到的也大多是些鸡零狗盗之徒,今天这场战斗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有些残酷。任凭封千里再拼命,他也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够护得住几百号兄弟。
封千里望向远处的那顶绣花小轿,心想这会儿那个女人总要出点力吧?毕竟也是衙门口的人,总不会不管吧?哪知道一望之下,封千里差点吐出血来,那顶小轿没有走,但也没有出手,仍旧孤零零的立在黑暗的巷子里,旁边也仍旧站着那名妖艳的少年。
转头又去看木先生,封千里现在是真没什么法子了,眼下只要是有人能救得了他这手底下几百号兄弟的性命,让他立刻跪下来磕头他都愿意。
十二少毕竟是十二少,封千里松了口气,那十几条长藤已经撤了回来,如同十几条巨蟒正向着自己这里游了过来,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儿,等十二少到了,这些妖魔鬼怪自然烟消云散。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封千里的心彻底的凉了,他看到十二少那个手下,那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