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船板巷注定是整个沙家店最热闹的地方,虽然船工们起得早,但却没法子赶到码头开工,围绕着船板巷的几条街巷已经都被封了起来。
轿子里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但是封千里却到了,这让木先生心中疑虑丛生,他决定返回燕府,但是已经晚了。
封千里拦在木先生面前,今天他实在没办法,那个恐怖的女人还在轿子里,封千里实在没胆量冒险,什么前程,什么富贵,倘若没了命,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今天木先生才出了门,没过多久高升便也带着赤甲军离开了,祁威风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也在那吵着要走,这个热血的汉子实在不放心木兄弟,他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将事情办的偷偷摸摸的,在这个小镇,自己兄弟想要送谁离开,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阻拦?但是任凭祁威风如何叫嚷,甚至这个鲁直的汉子已经开始讲起了道理,曲飞鸿却仍旧板着脸不去理他,只是一道道命令搬下,燕赤眉也起身去了后院的军营,这让祁威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九月初九,正是登高祭祖的日子。对于城南的周府来说,这一天更是个大日子,因为周老爷要在这一天娶他的第九房姨太。为了这一天,整个周府已经忙活了几日,沙家码头几乎每天都会有船专门拉着运给周府的货物到来,一只只硕大的铁箱被周府的下人们连推带扛的运走,周府的管家夏伯瞧着那些下人们一个个累的面红耳赤,大汗淋漓,却死活不肯叫上一个在码头上等活儿的力夫过去帮忙。说来也怪,管家夏伯不叫,等活儿的那些力夫也没有一个上前问上一嘴,似乎对这样的大活儿大家伙儿都没什么兴趣一样。
像这样的忙碌整整持续了好几天,明天就是九月初九了,对于周府来说今夜是个不眠的夜晚。
两个下人又累又困,实在是熬不过,躲在花园的假山后面打盹。正在迷迷糊糊之间,耳畔忽然想起了几声雷鸣,两个人一惊,自己家的老爷是个什么人,他们自然知道,想起外面的人给老爷起的外号,两个人的睡意立时便去了大半。猫着腰,左右小心的查看了半晌,什么也没有,刚才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一夜无话,转眼月上中天,所有人依旧在忙碌,谁也没留意这府里已经有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木先生见到封千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这事儿只怕没那么容易过去,封千里能够全不在意自己的许诺,冒着与自己也是与简家撕破脸的风险前来,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木先生轻轻瞥了眼巷子深处和暗中的花轿,紧了紧手中的长枪,他还有些犹豫,毕竟这几天下来,巡河会中已经多了些熟悉的面孔,如今大家伙儿就要刀兵相见,木先生心中还有些不忍。
黑漆漆的夜色中,四五条街巷,几百名兵丁静静肃立,虽然这些士兵并没有动手,但是肃杀的气息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老李转头看了眼木先生,握枪的手里满是汗水,飞虎卫的兄弟虽然悍勇,但是毕竟只有十来人而已,现在要是动起手来,哪里能讨得了好处?
“我说封将军,你还在等什么?莫不是还要我家七娘亲自动手?”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款步而来,若不是听到他开口说话,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走来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少女。
锵—,甲胄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街巷中听起来分外刺耳,卢立早就瞧着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碍眼。现在老大已经到了,自然会和十二少商量个章程出来,这家伙却又跳出来指手画脚,卢立心中有气,他站出来,身后十来个兄弟也一起举步向前,十几条汉子像一堵墙一样拦在少年面前。
“十二少,对不住了,你也瞧见了,兄弟也是有命在身。咱们也不为难十二少,就是看看这马车上面装的是些什么,只要没什么违禁的物品,兄弟立马让路,改日再登门请罪。”封千里的姿态放的很低,那个女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