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吃了一惊。这批箭手后面是数十名手持长刀的战士,护着一员黑甲将军向着院子快速行进。
最先到来的战士已经散落到院子各处,消失不见。箭手们则各自寻找高位隐伏,木先生听到脚步声,一手揽着木小花,一手勾着窗棂,轻轻一翻,已经上了房檐。
那名将军越过院墙,径直向假山后的院子走去。没一会儿,那将军又走了回来,手指放在唇上,轻轻一吹,鸟鸣声又在夜空中响了起来。隐伏在各处的军士忽然如同潮水般向着院外退去,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许多。
“镝——”一声厉啸划破了夜空,锋利的箭羽带着冷风冲向那名黑甲将军。
跟在黑甲将军身后的一名箭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返身便是一箭,锵——,半空中暴起一簇火花,竟是两只长箭射在了一起,精铁所铸的箭矢受不住这样强大的力道,在半空中便已经碎成了几截。
黑甲将军似乎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依旧自顾自前行,护卫在将军身侧的其他战士也都没有回头,紧随在将军身侧奔走。
“镝—、镝—”接连数声箭鸣,护在将军身侧的几名箭手同时转身,这次有人受伤,夜空中暴起几簇火焰,两名箭手栽倒在地。
将军离着院墙已经不足十丈,奔在最前的几名近战甲士陡然加速向着院墙冲了过去,护在后面的箭手、刀兵纷纷转身向外,严阵以待。
“镝—、镝—、镝—”这次箭鸣声更急,虽然将军身后的箭手都出了箭,但仍然有一只箭穿透了拦截的箭雨向着将军射了过去。
“喝——”一名刀兵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力劈华山,锵——,火焰翻飞中,半截长刀被箭矢射断,箭矢连着长刀一并射向将军。
“喝——”左右两名刀兵大喝,来不及挥刀,一左一右扑了过来,立时被箭矢和长刀射了个对穿,贴着地划出去丈许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轰——”院墙被几名近战的甲士生生撞出个大洞,虽然身后的将士纷纷受伤殒命,但那将军仍旧瞧也未瞧上一眼,大步向着坍塌的墙壁走去,似乎与袍泽的安危比起来,逃命是件更加重要的事。
“嗖——”一条人影从墙外扑了进来,不偏不倚就停在院墙的豁口处,后方的箭雨更急,听声音也越来越近了。似乎隐在暗处的那些追兵眼见着将军就要逃离,再也不耐烦等待,这便要现身,进行搏命一击。
几名近战甲士刚刚将院墙撞塌,就见一条人影出现在那里,这些甲士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冲了上来。抬肘、冲拳、鞭腿、背摔。那条人影手上只有一柄匕首,深夜潜藏原本便没有办法携带长兵刃。这会儿双方相遇,贴身肉搏,比拼的不但是身手,更是胆气,只要有一方胆气一弱,有了畏惧之意,立时便要败亡。两方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怎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虽然三两下就见了血,但没有一人愿意后退一步。
将军身后,几条身影终于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每人都是一手持弩,一手提刀,一名箭手倒了下去,那些身影中也有一人踉跄了一下,显然也是受了伤,但那些身影并未因此停留,想也不想一头扎入敌阵之中。
许多人混战在一起,眼瞧着一蓬蓬鲜血向四下里乱飙,但诡异的是这样惨烈的战况,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不要说哀嚎,便是轻轻地呻吟也没有一声,似乎这里交战的人都不知道疼痛一般。
守在断壁处的那条人影已经摇摇欲坠,手上的匕首也慢了下来,一条手臂垂在身侧,随着身子不住的荡来荡去,显然已经断了。一条腿也有些站不直,鲜血正从腰间不停的往下流。但他仍旧没有退后,脚踏着两名黑甲战士,手中已经卷了刃的匕首还在不停的挥舞。将军的脚步没有停过,这会儿里院墙已经不足五丈。
将军身后正在追击的几条身影这会儿大多也已经倒下了,只有两条身影依旧踉跄着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