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五百兵卒便进驻到河下镇下江、长水两座码头,连带着码头附近的街巷一并接管了过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章回和红脸汉子也没住在荀捕头为他们安排的宅子,两人一人一个分别进了两座码头,便再没有出来过。
等了两天,镇上不见任何动静,陈老爹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码头已经封了,虽然鲟鱼产卵期并未结束,但是河上的活计是做不成了,陈老爹想着手里还有十几两银子,虽说够用两三个月,但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吃过了午饭,想着到街上寻个铺面,自己腌制鲟鱼子的手艺也可以有个用武之地。才出了门,迎面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过来,瞧见陈老爹,便大声招呼了起来。
“郭老哥,你这么急是要去哪里?”这汉子与陈老爹极是熟识,那艘渔船便是老爹向这汉子租来的,风风雨雨里,两人也有着十几年的交情,春妮和虎子都是郭老哥看着长大的。
“老陈兄弟,老哥哥刚接了桩生意,运送一批货,从河下镇到河上镇,来回十天,五百两银子,咱们一人一半,刨去维修船只的费用,每人足足有二百两银子进账,怎么样?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等闲多少年也遇不上一次。你不是垫着送虎子进县里的学堂读书吗?春妮也大了,总的给她准备些嫁妆不是?做完这一单,这些你便再也不用发愁啦,剩下的还可以寻个好铺面,不用风里雨里去吃那些辛苦,可以过些安生的日子。”汉子兴奋的说着,脸上泛着红光。
“老哥哥,莫不是在开玩笑?咱们这小地方怎会有这样的好事?是送什么货物?有没有危险?”陈老爹听到汉子的言语,这样的价钱,谁会不动心?他知道这是郭老哥好意,这里毕竟是河下镇,要说找别的手艺人找不到,但要找操船的好手,那可不止他陈阿四一人。但想到春妮还有虎子,陈老爹还是决定慎重一些。
“我说老陈兄弟,老哥哥你还信不过?咱们多少年的兄弟,老哥哥还会害你不成?这趟生意是县里的章统领安排下来的,整个河下镇要找十条载货在五千斤以上的大船,操船的把式更是要有十年以上在这片水域行船的经验才成。至于货物我也打听过了,说是从定边运过来的铁矿石。这一趟有城卫军押送,完全不必担心那些水匪,又是官面上的生意,最是安稳不过,怎么样?干还是不干?给句痛快话。”汉子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些不耐。
“成,我干。”陈老爹听汉子这样说,也下了决心,人说富贵险中求,何况这事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风险。这河下镇地处边疆,原本就不十分太平,自从云屏关失守,更是水匪横行,时不时还有妖物作乱,陈老爹早就想换个地方生活。可是离这里五百里的淇水县要想安居下来,没个百十两银子,那是想也别想,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陈老爹决定博上一搏。
傍晚时候,木先生正要吃饭,陈老爹带着春妮和虎子来访,还拎了半扇猪肉,将木先生兄妹弄得有些发愣。听说陈老爹要出船一段时日,托自己照看两个孩子,木先生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尽管他自己比春妮也大不了几岁。
陈老爹这一走便没了音信,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已是第十天头上,一大早,刚吃了早饭,木先生便带着春妮和虎子来到下江码头,打算接陈老爹回家。
三人到时,码头外已经聚了百十号人,都是那些船把式的家人,提心吊胆了十来日,赶一个大早,想着早些接到了家人也好放心。从辰时等到午时,码头的大门依旧紧闭,没有一丝开启的迹象,人群已经起了骚动,有人忍不住去攀那铁门,想瞧瞧里面什么情况。
许多人仰着头看着,期盼着,也有人在下面不住的追问,却瞧着攀上去的人竟然没有下来,而是径直翻了进去,不多时,大门开了,百十号人呼啦一声都拥了进去。木先生护着虎子和春妮,被人群裹挟着也进了码头。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