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惜命,方才那人说若是自己中途张开眼睛,他便不再管自己,任凭自己跌落那万丈深渊。
白景文又问了两遍,见仍旧没人应声,这才大着胆子慢慢张开眼睛,向四周望去。
身旁是一条小路,沿着路向前是一处镇子,这镇子规模颇大,但看上去已废弃多时。低下头,自己仍旧立在一处崖边,崖下云遮雾掩,一眼望不到底,白景文大骇,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略定了定神,心知自己是被人所救,铁老七还真没骗自己,只是救自己的人呢?
白景文向四下里张望,不见一个人影,看来多半是在那处废弃的镇子里。白景文咬了咬牙,心里想这两天当真是刺激,从小到大只有在噩梦里出现的情景,这两天竟然一一遇到。有什么法子?不把手上的戒指交出去,不要说自己,便是整个白家都难得安稳。
白景文硬着头皮向着镇子走去。青石的门柱已经斑驳了,上面长满了青苔,门柱上的匾额断裂成一半,半个描金的寨字张牙舞爪的立在黑漆漆的匾额上,似乎随时都要挣脱这黑暗,逃离而去。
小心翼翼的进了大门,道路已变成青石铺就,虽说许多地方已经满是裂痕,上面许多荒草正迎风摇曳,像是正热情欢迎客人的到来。
道路两旁歪斜的酒招在风中无精打采的摇着,破旧的门窗、桌椅散落得到处都是,偶尔传来一声猫叫,将白景文吓得一抖,险些跌倒。
一步步向前捱着,四周那些黑洞洞窗口宛如一只只漆黑的眼睛,在黄昏的光影里向自己凝视而来。
白景文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壮着胆子喊了几嗓,在远处的阴影里反复回响,像是那里藏着什么东西在与自己应和一般。白景文越走心里越惊,只觉周身上下像是有电流游走,从头到脚一片凉意。
低头穿过一根倾倒的柱子,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白景文大叫一声,一头撞在柱子上,眼前金星乱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