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山心中正有些疑惑,忽然迎上简大寿凛冽的目光,赶忙转身去自己房中取了自己印信,又唤来主簿鲁直,细细的嘱托了,方才放心回转。
简家飞虎军令行禁止,只用了半个时辰,鲁直便领着豹韬营的校尉裴白发急急赶来。老者此刻已连续施了半个时辰针,虽是冬日,衣衫却已湿透,二丫在一旁拼命的煽动炉火,唯恐将老者冻着,一双大眼睛却紧紧盯着李青的面庞,眼神中满是急切。
简秋山见鲁直回来,赶忙过来拿了药,依老者吩咐放在一口大缸中熬了,屋中满是浓烈的药香,众人小心翼翼的将李青抬入缸中。
老者仍不放心,在缸边守了许久,见李青面色渐渐红润,脉搏也有了些力量,这才松了口气。
忙了小半日,鲁直早已备好了饭菜,简大寿见老者神情,心知李青暂时无碍,这才邀老者一同入座,忽见二丫仍扒着缸口用丝帕给李青擦汗,微微笑了笑,伸手招呼小丫头一道来吃。
“霍伯,小欣和李青到底受了什么伤?怎么看您这般紧张?”简秋山见老者神色,想来两个少年的伤势已无大碍,这才将忍了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旁边二丫轻轻给老者夹了菜,也竖起耳朵倾听。
“老三,”老者的声音有些凝重,“你在定边时日也不短,想必也听到过绣衣堂吧?”
简秋山闻言面色立时一变,这绣衣堂极是神秘,每每江湖中有解决不了的恩怨或者探听不到的消息,许多人都会求助于绣衣堂,但却极少有人知道这绣衣堂在哪里,堂中又有些什么人。听老者的意思,这两个少年身上的伤势竟与绣衣堂扯上了关系,不由心中一紧。
老者见简秋山神色,知道眼前这年轻人果然听到些传闻,便继续说道“这绣衣堂专门为雇主做些他们自己不方便或者无力去做的事,包括暗杀和探听消息。他们行动极为隐秘,许多人死在绣衣堂手中,却查不出任何端倪,你道这是何缘故?”
简秋山摇了摇头,二丫也瞪大了眼睛听着。
“只因这绣衣堂中的修者与寻常的修者不同,他们并非常人,或者说并不是人。”老者的眼中露出一丝厌恶,“绣衣堂中的修者自小便被人已秘法拘出魂魄,这些魂魄又以活人的身体和魂魄作为养料生存,当有一天这些魂魄足够强大,便可以夺舍一些天资上乘的修者的身体进行修炼,这时他们便换了身份,却再也不是他们自己。”
简秋山和少女听着老者讲述,不由得毛骨悚然,未料想这世间竟有这等邪恶的法子。若是这般说来,岂不是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绣衣堂的人?
老者似乎看出二人心中所想,轻轻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这法子虽然邪恶,但想出这法子的人却堪称天才,要知道常人中能够有资质修炼的,百不存一。而有了这法子,那些天生魂魄强大,但资质平庸的便有了改变命运的希望,是以长久以来,无论朝廷还是宗门都在倾力剿灭绣衣堂,但始终收效不大,便是这个原因。只是这法子只能用一次,一旦夺舍了他人,利用他人肉身开始修炼,魂魄便再不能离体长时间存活,从此后便真真切切成为另一个人。”
简秋山和二丫对视一眼,轻轻松了口气,静静等待老者继续。
“这些魂魄一旦夺舍成功,便有了修炼的根基,若是有一天背叛了绣衣堂又待如何?”老者轻轻问道。
“是啊,选这法子修心的人,多半是因为自身资质太差,无法修炼的缘故,既然已经有了修炼的根基,谁还想这般不人不鬼的活着?”二人心中均这般想着。
“对于这个问题,绣衣堂自然有法子,这法子就是魂丹。这些修炼了绣衣堂功法的人,虽说改变了命运,也有了修炼的根基,但是魂魄和新的身体却不能完美的相容,时间长了,魂魄得不到肉身的滋养,便会渐渐衰弱,甚至就此死去。而魂丹则可以滋养这些邪恶的灵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