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秀轻轻抚摸少年的脸颊,眼中有不舍、有怀念、有爱慕、有依恋,目光迷离温存,不知是望着少年还是当年的自己,眼角渐渐有泪水滑落。
“少年郎,”司徒秀的指尖慢慢划过少年的脸庞,轻轻落在少年的唇上,目光却渐渐怨毒,“这么多年从无人知道我的过往,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很没用?隔了这么多年,还让仇人活的这么逍遥?”女人的嘴唇几乎贴到少年的脸颊,温热的气息一路向上直冲少年脑海。
虽然四周狂风呼号、大雪纷飞,少年仍觉浑身燥热,小腹似起了火一般。女人似乎很满意少年的反应,自顾自继续说道“那妇人当年那样对我,对我的母亲,我怎么能轻易让她死呢?我要让她亲眼看着最爱的人一个一个变成厉鬼,让她的余生都在恐惧、悔恨中与厉鬼相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仁慈?而你,作为这一幕唯一的见证者,也要好好的活着,我会带你回去,将你的手筋、脚筋挑断,让你后半辈子都陪着我,和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少年望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从冰冷渐渐生出一丝恐惧,自己虽然已经想到这女必不简单,却未曾想到已经恶毒若斯,简直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少年拼命催动灵气,一波波灵气疯狂冲击手腕被封的大陵、内关两穴。
女子此时极为疯狂,仿佛已看到多年后夙愿实现的那一刻,妇人绝望、怨恨、愧疚的神色。女子笑了半晌,一点点弯下腰来,伸手在少年两处大穴上又补了一记。望着少年绝望的目光,女子的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神色。
忽然女子怔在那里,眼前少年的目光中不再是绝望,反而有些怜悯,有些忧伤,也有些庆幸,一双眼睛透过自己望向自己身后。女子猛然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再转过身,少年也不见了踪影。女子大惊,转身便跑,没跑几步,一面令牌呼啸着越过女子,咄的一声,钉在树上,那令牌只是一块寻常的石头,但上面被人刻了一座高台,高台穿云破月、直上九霄,俯察天下、无所遁形。
女子一见令牌,整个人立时软了,扶着一株大树缓缓转身,只见一青衫男子正带着一名少年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棵树上,微笑着望着自己。
少年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惊奇,这女子机诈百变,残忍怨毒,并非一个易与之辈,如今见了令牌,竟然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这青衫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青衫男子似乎知道少年所想,轻轻拍了拍少年肩膀“少年人,你方才为什么不随同伴一道回去?”
霍大猛经历了方才一幕,心中兀自后怕,此刻迎上男子的目光,这男子的目光温暖坚定,霍大猛的一颗心立时安定了下来。
“我想问问这女子为什么要打伤青儿哥。”霍大猛想也没想便答道。
“为什么不带回县衙问呢?”男子的声音充满磁性。
“我担心如果是青儿哥有错在先伤了人,到时被那些官差问出,恐怕会有麻烦。”
“如果却是李青有错在先,你要如何?”
这个问题,霍大猛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每次都在脑中一闪而过,从未认真面对。此时听那男子问起,霍大猛沉默了下来,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男子也不着急,转过头望着满天风雪,似乎对这景色颇为好奇。
“我还是会将这女子带回去,交给县衙,毕竟做错了事,总要有个交代。”霍大猛思索了半晌,认真的答道。
“你不怕县里的老爷们冤枉李青?”男子继续追问。
“怕,如果青儿哥蒙冤,我一定会为他抗争到底。但如果不将这女子带回,我与那些官老爷又有什么分别?”
“好、好、好!”男子哈哈大笑,似乎对霍大猛的回答颇为满意。
“你带这女子前来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反被其所制?”中年男子笑了一会儿,忽然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