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倒与鬼王没什么关系,心里想着,女子索性不再闪避,向地上一坐便大哭起来。
霍大猛长枪几乎已刺入皮肤,又生生顿住,霍大猛只觉今日与这女子交手实是生平最艰难的一战。
女子见面前少年停了枪式,知道这少年并不象先前那少年那般,外貌敦厚,胸中却有杀意。眼前这少年虽然冷静、谨慎,甚至有些残酷,但心中却并没有杀意,仍旧是个秉性纯良的孩子。
女子止住哭声,望着少年轻轻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他来坐,见少年无动于衷,也不动怒,只是轻轻一笑“方才你问我是何人,其实我就是浣花馆的司徒先生啊。”
霍大猛原本已经狠下心肠,这女子若是再有异动,自己便一枪刺下,哪料想竟说出这样一句,霍大猛一时有些呆住,前几日众人送五婆去浣花馆瞧病,那司徒先生始终隐在帐幔之中,未曾见过真容,这时听女子这样说,声音似乎真有几分相似,不由得犹豫起来。
看到少年的神情,女子有些满意,轻声继续说道“我原本是青鸾县人,前些年流兵侵袭,父亲为护着那点粮食,双腿给打残了,家里穷,请不起郎中,没多久父亲就走了。母亲拉扯着我,一路靠着讨饭度日,就想着找个太平些的地方,哪怕日子再难再穷,只要一家人守在一起,平平安安便好。”女子顿了顿,见少年神色再不似方才那般冷厉,双眼望着自己,眼神柔和了许多。
女子轻轻一笑,温婉、宁静的声音飘荡在林中,被四周风雪一衬,更显美好“后来便到了这定边县,在这里我们遇到了张员外,那时张员外还不是张员外,而是张公子。我们来到定边时,简大人还未曾到任,县里也不太平,但却比家乡要好上许多,母亲和我这一路也走的累了,便找了处空置的民宅安身,每日靠给人缝缝补补度日。有一日,母亲送衣服时遇到了张公子,打那以后张公子便时常拿衣服来洗,没多久,母亲便嫁到了张家。”说到这里,红衣女子的脸上露出笑意,那笑容幸福而满足。
“张家虽不是什么富户,但也算殷实,张老员外和张老妇人都是好人,也不嫌弃我们母女,待我们亲如家人,张公子也很是体贴,待我也好。原想着我们母女从此再不用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哪曾想,天不遂人愿,有一天,那个恶妇还是来了。”女子说到此处,眼中射出怨毒的光来,眉目也变得狰狞可怖。
“我母亲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加上长期劳累,到张家两年也没填个一男半女,时间长了,张老员外和夫人虽不说什么,但脸色却不好看。母亲便建议丈夫纳个小妾,母亲手巧,那时张家的成衣铺子全靠着母亲张罗,即便纳个小妾,多养几个丫鬟、仆人,家里也能承受,哪料想噩梦从此开始。那个姓许的妇人刚来时,姐姐长、姐姐短,对母亲极好,每次上街都会带着我,给我买各种糖果、玩具,时间长了我便喊他小娘,那段时间妇人整日和母亲学习裁衣、进货,母亲还时常说找了个好帮手,那料到原来是引了一匹狼。再后来这妇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张老员外和张老夫人每日带着孙儿,笑得合不拢嘴,张公子来我娘房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再往后,妇人说母亲贪了柜上的钱,还在母亲房中找出了银两,母亲百口莫辩,没几天就生了病,最初只是有些发热,哪知渐渐下不了床,没两天就抛下我走了。那天下着大雨,我在雨里足足站了大半夜,母亲走了,这张家没一个来看一眼,只有张公子趁着妇人睡熟,才过来讲我抱进房中。再后来,我也生病啦,妇人说是带我去看病,便将我胡乱抛在路边,那时我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但心中还有一丝清明,我发誓,只要我这次不死,一定要将属于我的、属于我母亲的讨回来。”
女子仰头望天,伸手抹了抹眼角,忽然发现少年不知何时也坐在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女子含泪一笑,轻轻靠在少年肩上“许是我命大,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