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媚的床上，只觉得心里无尽的平静。

这是她母亲的床，第一次感觉靠母亲这般近。

外面偶尔会传来虫鸣，玉瑶安静的睡着了。

陌染突然出现在楼兰洪天的门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坛子酒。

“出去喝一杯？”

“好！”

楼兰洪天起身，两个宛如谪仙的男子走在月下，在月亮潭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以前媚儿经常在这里品茶看月色，我当时还觉得太无聊了，现在……”楼兰洪天斟上一杯酒，喝进嘴里，只觉得辛辣无比，呛到胃里一阵如火烧。

酒入穿肠，涩中泛苦，宛如锥心。

“你想知道我第一次见到瑶儿时的情景吗？”陌染淡淡的开口道。

“你今天叫我出来，可不就是想告诉我吗？”楼兰洪天那双眼睛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没错，当年我第一眼看到瑶儿，就感觉瑶儿那双眼睛太过冷静跟沉稳，我心里对她生出了好奇，所以我留在玉家村……”陌染像是跟着陷入了回忆，将他见过玉瑶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楼兰洪天静静的听着，眼前仿佛能看到一个小丫头一路路走过来的艰难。

当听见自己的女儿因为要救玉家人被逼着嫁给姓段的男人为平妻时，砰的一声，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白色的瓷片割伤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殷红的血浸入了瓷片中。

“那人呢？你还留着他？”楼兰洪天觉得自己的宝贝闺女受欺负了，心里都在滴血。

“多大的人了别这么激动，我都说了，瑶儿的事我自然会解决，自然是让他……自生自灭！”直接死了太无趣了。

“嗯算你还有点良心，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要不是雪迷城救了玉儿，只怕玉儿也不能这样完整的出现在我面前。”楼兰洪天说的是当年雪迷城救过玉瑶的事。

“嗯，那次的事是我的疏忽，所以我用一辈子来赔给她，不像你，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陌染的话就像刀，一下扎进了他的心肺。

楼兰洪天怒火滔天，“臭小子，别得意，要不是我不想让玉儿担心，今天就先收拾你！”

“我随时奉陪！”陌染举起酒，大口的喝了一杯。

“嗯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正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来保护玉儿。”楼兰洪天快速的出手，对着陌染手中的酒杯抢起来。

陌染也不甘示弱，你来我往，手上的动作快如闪电，只能看到两道残影。

“砰！”残影变的真实，陌染手中的酒杯跟着碎了，两个人的手正同时攥着，不分伯仲。

“既然没有酒杯可用，不如直接用酒坛吧！”

“正有此意。”

两个人一人一口喝起来，知道月上柳梢头，两个人都有了八分的醉意，这才重新回到院中。

本该睡着的玉瑶走出来，给两人喂上一颗醒酒药，安顿他们，这才回去睡下。

次日，两个人醒过来，揉着微微酸胀的脑门，有些分不清东西。

“醒了？醒了就过来喝点粥，咱们也该下山了！”

玉瑶从厨房了端了小米粥出来，桌子上只有两道小菜，味道很淡，正好适合酒醉的人。

两个人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毕竟他们回房间之后，似乎还闹腾的不轻。

陌染脸上看不出来，可一动，胸口就疼的厉害。

楼兰洪天也没好多少，左边眼睛还泛着乌青，明显是被打了，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只不过这样出来还被自己女儿看到太丢人了。

这个臭小子，他可是他的岳父，他竟然下手还这么狠真是头狼。

“怎么？嫌昨天还没打够？”玉瑶勾唇一个冷笑就让陌染乖乖的变了脸。

“没有没有，正好饿了，我吃饭……”

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