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亲,阿姐,你们都真坏,还取笑我!”
袁三爷真是拿这儿子没办法,本来这儿子出生后,因着何氏之死,他那时候看儿子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后来因着女儿之故也慢慢地看开了。他也晓得自己的想法不对,他儿子难道还乐意自己娘亲没了不成,当时也是他魔怔了一样。
他看着儿子,伸手摸着儿子的头,“真是个小傻瓜,你阿姐如何还能让别人抢走不成?她是你阿姐,一辈子是你阿姐,将来便是嫁了人,也还是你阿姐。你是弟弟,是你阿姐惟一的弟弟,将来你阿姐还得要你这个弟弟撑腰,你硬气了,你阿姐在婆家会更硬气,知道吗?”
三哥儿袁澄明似听懂了般地看看自家阿姐,见阿姐浅笑盈盈,不由得露出大大的笑脸来,“我会好好待阿姐的,我会好好儿的待阿姐的,爹爹,娘亲,你们放心好了。”
袁澄娘上辈子是极独的一个人,也没能有个弟弟,这有了这么个贴心的弟弟,让她简直拥有了一个宝贝似的万分珍惜。她上辈子极独,这辈子也不见得不独,她想要有弟弟是为什么?不就是因着她嫁出去后忠勇侯府早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没有亲弟弟,有娘家就跟没娘家一样,所以她才想要有个弟弟为依靠。只是随着这弟弟的出生,她的想法慢慢地改变了,不再那么有功利心,而是真对这弟弟有了感情。
她拉着三哥儿袁澄明的手,“那我们三哥儿要快点儿长大才成。”
三哥儿袁澄明的脸更红了,低了头,颇有些儿不好意思。
袁三爷与傅氏相视一笑,他们都乐见他们姐弟之间的亲近,膝下也就只有他们这姐弟二人,自然是盼着他们一辈子亲近,就算是将来成家立室也一样要好亲近。
梧桐巷与离开前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这会儿梧桐巷两边的梧桐树落了叶,树梢儿光秃秃的只余下几片叶子,在寒风中挺立着极为有精神。
马车进入梧桐巷,引得路人观望,只见这马车队往里进去,竟然是入了久不曾开过正门的袁三爷府上,那府门正门一开,将马车迎了进去,路人就看小心地看了一眼,没敢多看。
紫袖嫁了林福后,这都成了袁家的管事妈妈了,外院自是由林福管着,内院就由紫袖管着,如今大家儿都称她一声“林妈妈”,她身天青色的比甲,发间插着一枚样式简单的金簪子,两耳缀着纯金的耳环,浑身上下瞧着都是一股子利落精明的样子,见得袁三爷一家子回来,她连忙领着仆妇们上前。
惯常没有声息的袁府,因着主人回来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林妈妈早就使人收拾过这院子的每处,便是这院里子的花草也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绿意入眼,多了些生气。
袁三爷与傅氏自是去了正房,袁澄娘则让李嬷嬷带着三哥儿袁澄明去了东厢房,她呢则带着丫鬟们去了西厢房。一进屋子里,就是热气扑面而来,屋里早就烧起了地热,让她浑身的冷意似乎一扫而光。绿枝上前拿走她手里的手炉,袁澄娘便稍稍地张开双臂,绿松便上前替她解开身上的披风,这一解开便露出她身上穿件淡蓝色梨花绣样褙子,里面穿了条遍地蝴蝶的长裙,走动之间蝴蝶似活了一般,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她往窗边的美人榻那么一歪躺,自是绿竹送上一条锦毯盖在她身上,她一手支着下巴,颇有点儿困倦,以手遮着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了一句,“替我跟爹爹与娘说一声,我有些乏了,先歇着一歇。”
紫藤听着,先吩咐小丫鬟们好生儿地伺候着自家姑娘,她自己则亲去正院回禀了三爷与三奶奶傅氏。
傅氏闻言,自是让袁澄娘先歇着,别说那么小姑娘了,就是她自个呢都是累得慌,也想早早儿地歇上一歇,便同袁三爷道:“三爷可还是要去吏部报到?我们娘仨就在家里等着三爷回来用饭,可好?”
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