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犹豫良久之后,抽出其中一张,放在手中用力的揉成团。
栎阳城内,卫鞅今日难得的没有处理公务,将刚回城复命的车英叫入了自己的府中,同时还叫上了一直在家修养的景监。
年前豖原城战事虽然秦国大胜,但是对于真正参与其中的景监而言,心神仿佛受到巨大的打击一样,尤其是回到栎阳城之后,便以养伤为由,整日待在家中闭门谢客。
卫鞅则是知道这位老朋友心中的心结所在,因此今日便以为车英接风为由,拉上他出来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卫鞅放下酒杯,对着两人说道“等春耕过后,战事便要来了,这场战事还是要仰仗二位的通力合作才行。”
“为了大秦国,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大良造无需多说。”车英放下酒杯抱拳说道。
景监默不作声的喝着酒,仿佛没有听到卫鞅的话一样。
“景监,你我二人相交多年,难道不看好这次的战事?还是有什么心事?今日就我们兄弟三人,大可不必计较官职,放开了说。”卫鞅看着景监,安慰的说道。
听了卫鞅的话,景监将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酒渍,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场战事,秦国获胜的希望不大。”
说完这句话,卫鞅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而车英也是皱起了眉头。
景监又重新倒了一杯酒,有些自嘲的说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因为游说戎狄十六部族攻打秦国的谋士便是从魏国大将军府走出的,此人不但善于战阵杀伐,而且对于局势的掌握也非常的准确,你们可知,我的五千骑兵便是败在此人的手中。”
景监再一次喝完杯中的酒水,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凭心而论,当初若不是豖原城出现变故,那人早已经攻破了豖原城,若是如此,那后果”
“景监大哥,此话当真?”车英急忙的问道。
车英没有参与年前那次戎狄部族攻秦的战事,对于那次战事的了解仅仅限于军队当中的战事通报而已,仅仅只比坊间流传的传闻略微详细一些罢了。因此听到景监说起那场战事中的内幕这才有些焦急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卫鞅叹了口气,开口肯定了景监的话。
“景监大哥,块块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车英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景监则是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卫鞅,当看到卫鞅肯定的眼神之后,这才缓缓的将那场战事中的一些秘闻一一的说了出来。
车英听得认真,他是明白战阵之人,因此听到景监的叙述,脑海中瞬间便勾勒出了一副戎狄军卒气势轩昂的将五千秦军击败的场景。
“胜败乃兵家常事,景监大哥莫要介怀。”车英开口安慰道。
景监却是没有在意,声音低沉的将后面更为令人不可置信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听完景监的话,车英顿时拍案而起,一脸愤怒的看着景监。
“车英,不要动怒。”卫鞅语气平淡的劝慰道。
“我如何不怒?他才刚刚六岁啊,就让他背负如此多的重担,你们于心何忍?而且最为不能原谅的便是这场战事的名声还被人理所当然的取代了。”车英眼睛泛红,声音嘶哑的对着两人吼道。
“你们这么做良心不痛吗?”
面对车英的质问,景监埋头喝酒,而卫鞅脸上浮现一丝愧疚的神色,对着车英说道“车英,不要动怒,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当时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你们有什么苦衷?”车英依旧义愤填膺的对着卫鞅吼道。
“此中事情复杂,一句两句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秦川还活着。”卫鞅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悲痛的神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