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叫和婉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良久她才说了一声:“你先起来。”
德勒克恭敬的起身,就听和婉继续道:“陪我走走。”
“是!”德勒克落后和婉半个身,在最近很有些炙手可热的书院里转悠着。走了都有半盏茶的时间,和婉都没说话,直到侧门就在眼前了,走出去就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和婉才说话了,“额驸。”
“在。”他依旧恭敬着。
和婉就道:“我是公主,你是额驸。因为我,你在朝堂,在京师能得许多便利,对你的部族有诸多好处,是不是?”
是!
和婉就又道:“那就说明,我这个公主对你以及对你们部族,不是没有用处的对吗?”
“您这么说,叫奴才惶恐。您是金枝玉叶,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那就好!”和婉也不看他,只抬头看着只剩下一点月牙的月亮,“那就这么着吧,你做你的额驸,住你的额驸府。我做我的公主……皇家家宴,宗亲婚丧嫁娶,需要夫妻共同出现的时候,你陪着我就行了。其他时间,我不干涉额驸。额驸你……不用多做什么,只要跟之前一样就好。这个不算是为难你吧?”
德勒克当场就愣住了,“公主……这话是何意?”
和婉扭脸看她,“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把这一年多的夫妻关系说出来摆在明面上罢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是这个意思。额驸回吧,不用在这里请罪了。其实,你也没什么错处。”勋贵出身,他只是跟大多数勋贵子弟一样,并没有出格的地方。既没有去逛青楼狎妓,也没有好酒好赌不长进。出身良好,模样端正,品行来说也算是上佳。从不曾听说与谁交恶,或是牵扯到什么事端里去。非要说这人有哪里不好,那是她无理取闹。
这也就是叫人有屈叫不出的地方。
想着这些,她的心里难免烦躁,只留了一句:“路上小心。”她转身就要走。
德勒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公主这是要跟奴才两不相干?”
和婉将目光落在抓着她胳膊的手上,然后德勒克终于意识到什么了,他一下子就撒手了,“奴才僭越了。请公主责罚。”
和婉轻笑一声,“你看,我是公主,你是奴才。本来就不相干的!早点回吧,有事我会叫公主府的管事提前告知你。这里,你不必再来了。我在这里陪伴长辈,日子过的很快活。”
德勒克就看见她一步一步走远,再没有追着拦着的勇气。心口只觉得像是堵着什么似得。可公主的话却也像是鞭子似得抽在他脸上。她说,“你跟之前一样便好。”
之前一样!
在这之前,他都做了什么?原来之前,他跟她就是过着两不相干的日子吗?
等和婉回院子了,四爷和林雨桐才睡的。
躺下了,林雨桐就问四爷:“和离,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四爷‘嗯’了一声,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两百年去看,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那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孩子、家人、舆论,承受的要比想象的多的多。
但反过来说,也不是这些东西多可怕,说到底,还得自己的心足够强大。
这孩子才十八岁而已,在四爷看来,完全不用着急。
和婉这几天心里一直揣踹的,她怕宫里再过问她跟额驸的事,可随后她发现,她的事好像被大家都忽略了一般。
当然了,亲爹娘是不会忽略的。弘昼和吴扎库氏第二天就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一副打算叫和婉在这边常住的架势。另外,来还带了给永琅的贺礼,贝勒了吗?
可惜,这个贝勒的册封,在最近事情实在太多的情况下,都没怎么引起人的重视。
弘昼找他阿玛去了,吴扎库氏留下了,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