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本来想着安顿好了,就去族里拜见的,不想我弟弟来了,这一耽搁,又是大半个月。失礼的很。”
“失礼啥呀?这有啥失礼的,这咱都是自家人……家里又来了贵客,有啥可失礼的。”她说着,就朝那些女人看过去,“是吧?”
那些人也三三两两的说是。
林雨桐就笑“那赶明我叫双丫头请各位婶子大娘嫂子姑娘,都去做客。别的好玩意没有,不过是京城口味的点心做两道,娘儿们一起热闹热闹。”
这嫂子先笑,“原想着,侯府里的太太奶奶们,那都是尊贵人。我们是想上门吧,偏又不敢,没想到四奶奶竟是这么个和气的性儿,那我们可等着了。尝尝京城里的点心去!”
“那可得都来,谁要不来我可就恼了。”林雨桐说着,就看金双,“丫头,且都记着,别叫谁躲了。”
金双跟着爽朗的道“我记下了,家里还有好酒,管够的。”
“傻孩子,你这么一说,可还有谁敢上咱们家来。”林雨桐这么一说,众人哄笑,都言说敢去的!敢去的!最是稀罕好酒。
站着说了一气的话,林雨桐就告辞,说好了,明儿请人家上门。
进了庄子里的路,两边暂时就没有人家了。只金双陪着走着,就说起了刚才凑过来说话的女人,“那是栓柱婶子,跟大房的大太太有些不睦。那房的大奶奶,原是咱家姑太太的亲闺女,也是咱家的表姑奶奶。嫁过去给忠大爷,结果那大太太的侄女作兴的,怀着身子不猖狂,这表姑奶奶对拴住婶子有些恩惠,说是拴住婶子的大闺女病的狠了,求到家里,是表姑奶奶又给药材又给银钱,这才把她家闺女的命都救下了。为了这个,后来表姑奶奶被大太太磋磨,她就很是说了些公道话。后来,还为这个打了大太太的侄女……大太太将她给打出来,再不许她登门。偏这个婶子是极有能为的,在村里很有名声。族里的女眷都肯服她,她人也热心。我曾在庵堂里,也常出来采买,这些事都是我听来的,便是不准,怕是不离十。”
林雨桐便了然,她叮嘱,“晚些时候,把咱家的包子拾掇一篮子,跟你大哥一道,先去她家。明儿去请人,央她跟你和你大哥一块去。”
金双利落的应着,林雨桐回头看看这丫头,这段时间养的好,脸上,耳朵上,手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肤色还是偏黑,可却也细致。她就叮嘱“给你配的药膏子,洗完脸洗完手,记得要抹上,年岁也不少了。这过了年也都十五了。”
十五岁不大,可也不小了。这样的年纪,错过了花信,不好找婆家的。收了这孩子,就得对人家的一辈子负责,她就不免问“咱娘俩说话,也别害羞。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金双之前就从金逸那里知道爹娘的打算,但这时候被问了她还是不由的红了脸“娘,我不想嫁人。”
嗯?
林雨桐扭脸看她“怎的有这样的想法?”
金双唯有苦笑,“我在庵堂长大,那里的姑子难不成原本就是姑子?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父母疼爱,可嫁了人,婆婆磋磨男人不喜。没生个孩儿,叫婆家给休了,娘家爹妈也没了,回不了家了。这才在庵堂里苟且活着。您道那小小的庵堂,一两个姑子,怎么啥也不靠也能活下去,不外是这世上的女人过的难的太多了,日子艰难偏就没个诉说依靠的地方,这才去庵堂里,对着泥菩萨祈求一番。可若是这菩萨真有用,我在庵堂里侍奉菩萨那么些年,怎不见菩萨显灵。可见,那都是自个哄自个的。我心里原本就存着这个想头,却不知道该怎生说。后来,来了咱家,娘总说,求人不如求已,谁有不如自个有。我就想,往日里我那些想头,用这话便也说尽了。我如今吃的饱穿的暖,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伺候爹娘,家里都是亲人,我何苦上别人家去,为别人操心劳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