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但里面透漏的东西却多了去了。
皇上自以为把握全局四处安排的时候,宫外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的。
这天下,有没有坐在龙椅上的这个帝王,都一样转的时候——这个帝王还有其存在的必要吗?
大殿里沉默了,良久的沉默。
老圣人之前说,叫大家议一议现在的情况。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宫外没有情况,那宫内的情况……又该怎么议?
你吭一声,他咳一声,相互你看我看你的,这话没法说呀。
乾隆自从坐在龙椅上就没吭过声,这会子他站了起来,直直的跪在他皇阿玛面前,声带哽咽,“皇阿玛,儿子有负您的重托,儿子没有把您交托下的重担挑好。儿子错了!儿子退位,儿子不配为帝,儿子最后以帝王之身,请求皇阿玛再登皇位,执掌天下。儿子出家为僧,一辈子为皇阿玛祈福……”
林雨桐不由的抬眼,心里赞了一声:好一招以退为进。
四爷若真是存了想重登帝位的心思,可就被弘历给将了一军。逼着儿子退位,好能耐吗?
可弘历以己度人,压根就没猜对四爷的心思。
四爷是真没有再坐那龙椅的心思。这也难怪弘历做如此想法,因为真正要那把椅子的人,到现在都没在人前露脸。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叫人应接不暇,弘历把那个叫永琅的孩子彻底的给忽略了。
他以退为进,觉得拿捏住了四爷。四爷就是再如何,也不会真叫儿子退位自己上。乾隆就是赌,大不了二圣临朝,只要他还坐着龙椅,一切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四爷看着弘历,“这些话,你可当真?”
乾隆心知这是试探,“是!儿子此话当真。这些日子,儿子也想了很多,自从南巡以来,儿子深觉需要学的东西尚多。儿子总盼着还能想是小时候一般,在阿玛身边,多学一些为君之道!”
这就是在释放他愿意二圣临朝的意愿了。
四爷没接这个话,反而问说,“你觉得你有哪些还需要学?哪些没做好?”
乾隆一愣,这些话全不是他预料中的反应。他心神一震,便道:“儿子对新学的领悟尚且不够透彻,之前您所提水利署衙门,在南巡之后,朕深觉得迫在眉睫……”
之前死活不答应,如今转眼就同意了。
这便是释放能合作的诚意,他愿意以他皇阿玛马首是瞻,绝对听话。
为的还是一点,争取不被从龙椅上赶下来。
这番说辞机变,只在一瞬间便能想明白。弘历的脑子,当真不是一般的好使。
四爷却还是没说话,沉默了良久,沉默到大殿里仿佛都能听到咚咚咚的心跳之声了,四爷才看向下面坐着的弘昼和弘曕,“老五老六,你们怎么说?”
“啊?”这两人面面相觑,到了这会子工夫还有我们什么事?
跪在那里的弘历,心里也不由的震了一下,他脑子转的飞快:难道皇阿玛压根就没想自己登基,他是想换掉朕!换老五和老六坐上去吗?
是的!是的!老五之前的作为本就叫人觉得蹊跷,不管是自己还是皇阿玛坐在龙椅上,他都是和亲王,有差别吗?便是自己这个哥哥做的不好,但他也是稳稳的和亲王呀。有什么理由闹腾?
除非另有图谋,且所图甚大!
那么,他图什么呢?除了龙椅再无其他。
而比起自己,弘昼是要听话的多。皇阿玛被自己将了一军,不想惹来非议,要让自己禅位于弘昼或是弘曕吗?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可若是皇阿玛真存了这个心,那自己宁愿这个皇位上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弟弟。
不管将皇位禅让给自己的哪个儿子,自己都是太上皇。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