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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清国,也只有四爷和林雨桐不用为此服丧。去的时候还是正月,回来的时候已经三月底,眼看就快清明了。本来正是春光好的时节,结果现在朝廷都忙着丧礼。
林雨桐和四爷轻车简行直接回了书院。这一路上,乾隆的心思一点没放松,所以,压根就没发现,弘晖一直就不在。
弘昼和傅恒在这船上进进出出的,当然知道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但是谁也没有去提醒乾隆一句。
而此刻,弘晖正在那边,在船舶司里跟蔡新在造船上里转悠。蔡新这几年扎根在这里,对造船的每个环节都如数家珍。弘晖一路跟着看着的,在船舶司一滞留就是大半个月。
他南下特别低调,谁都没有惊动,直接住到了蔡新的府上。
蔡新也很高兴,这个姑爷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府里来信,他的母亲,他的哥哥,他的儿子,他的侄儿,每一个都对这少年赞不绝口。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用家里人操心,他就叫人给打理的妥妥当当。事情都不是大事,但正是因为琐碎,才叫人觉得他真是对自家闺女用了心思了。
自家母亲说,这孩子洁身自好,身边干净的很。这些话怕是喜儿那丫头说的,要不然,以自家闺女的性子万万不会说不出这些话的。说实话,一辈子很长,以后会如何不好说,但对方认真的去履行当初的诺言,这一点叫他有些动容。
晚上的时候,翁婿俩相对而坐。这里没有别人,蔡新大着胆子问,“贝勒爷……您下一步打算如何?”
这话一出,庆喜竖着耳朵听着,这话是他没胆子问的。
弘晖像是没发现庆喜的异样一般,他只含笑看着蔡新,“岳父以为当如何?”
蔡新摸了摸八字胡,“以前想如何也不能如何,但是现在,想如何便能如何。”
“哦?”弘晖恭敬的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愿闻其详!”
蔡新低声道,“最近这些日子,贝勒爷晚上都带着人在城里转,以您看,如今的沿海城市如何?”
弘晖点头,“好!都是得了海运商贸利的人。”
“是啊!因此而起家,以此而养家的百姓十之有五,间接因此而得利的,又占三四成。这些新的城镇以海运贸易为业,很多人的产业都设在此处。甚至于当地官府因地制宜,在各地划分了洋人活动区。他们集中居住,便于管理。尽量的降低其对周围百姓教化风向的影响。朝廷现在担心的很多问题,其实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当今这位万岁爷,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之前听闻他因为洋人的很多行为看不惯,试图将洋人的家眷送出大清国,家眷入境每次不得超过两个月,每个洋人在大清国内,一次不得超过三个月。可是有这样的事?”
弘历确实是这么想的。只因着南巡的事情暂时耽搁了,如今又出了太后薨逝的事,这事还得暂缓。
蔡新低声道,“若真是这样,长江以南,必然怨声载道!”
弘晖点头,有织造,有贸易,这成了一整条的利益链,一旦弘历这么做了,那便是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了。
蔡新看向弘晖,“这个契机,端爷可有想法?”
这话一出口,那边庆喜抓着茶壶都不动了。
弘晖看向蔡新,“岳父,当年您出京,应该是已经看出了端倪。若不然您不会独独选了船舶司。这些年,您守着船舶司,这是位宝仪守着,也是为我守着的。您有多次机会回京,入主六部,但却一次次的放弃了,这些我心里都有数的。”
蔡新眼睛一亮,“当真打算……”
“岳父啊,但您得考虑清楚,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成则都好,败则没有退路!”
蔡新摇头,“不仅是我,还有蔡家。福建蔡家……如果贝勒爷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