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夫人看着太后突然决绝的脸,突然有些心慌。自己这么过来,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您要回宫?”熊夫人问完,心里默默的又问了一句:宫里知道吗?
钮钴禄太后转着佛珠,嘴上说的再如何,可其实心里也是没谱的。
熊夫人一看这表情,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知道这位太后如今就剩下嘴硬了。她没多呆,就借口还有事情就告辞出来了。
钮钴禄太后觉得这个义女的心始终向着她,特别难得。正好之前不是接了在汪家守寡的钮钴禄家的老姑娘在这里陪她吗?她就叫了那人称汪五奶奶的姑娘,“你去送送,这路滑,小心着点。”
汪家五奶奶笑着应着,一路扶着人往出走。
其实出门门就有轿子坐的,现在生生硬是得走二路路。熊夫人心说,这姑娘什么毛病,一路扶着往前走。
等地势平坦了,汪家五奶奶才撒手了,“夫人您上轿吧。之前怕是山路,路滑,不得不小心着些。”
熊夫人也没说别的上了轿子就走。这大冷天的,山上的风野的很。正就快撑不住了都。
下山的时候跟两顶轿子擦肩过去了。因着山上不好走,轿夫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了。轿子外面跟着丫头和婆子,熊夫人就在里面问:“刚才谁家的家眷上山去了?”这里住着太后,等闲人可上不去的。
婆子就接话道:“瞧着眼生,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倒是丫头道:“之前那个韶华书院,奴婢陪夫人去过一次。刚才瞧见跟着一个丫头有些面熟,像是韶华书院过去的学生。”
哦!熊夫人就没了兴致。那就许是不是找太后的,而是找那位曾经在韶华书院任教的钮钴禄家的老姑娘的。以前这姑娘不让叫汪少奶奶,如今倒是叫人这么称呼了。怕是也知道现在这位太后能给她的不多,反倒是不及汪家的名声好用吧。
若是有人冲着这位太后和汪家而过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这样的人家,都是不起眼的人家,很不必放在心上。
可这次熊夫人还真弄错了,今儿来的人,要说要紧其实也还挺要紧的。
谁呢?
汪少奶奶站在路边,看这缓缓落下的轿子,便迎上去,“蔡夫人,欢迎呐。”
第一台轿子里下来的正是蔡新那位夫人,后面的轿子里出来一位娇俏的少女,见了这位汪少奶奶,开口便叫了一声:“先生。”
汪少奶奶笑了笑,“宝佳来了。这才多久不见,就越发出落的好了。蔡夫人好福气。”
这位蔡夫人这两年很明显的见老了,蔡家一直没接她回去,娘家嫂子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终是住不下去了。最后还是自己拿了这些年在蔡家的体己,在外城买了个不大的院子,前面带着个门脸。那门脸租给一对守寡的母女,两人是做刺绣买卖的,进进出出都是女子。再加上,蔡家也没少了她的月钱,连她置办房子铺子的钱一并给了她了。另外问她,蔡家有庄子,距离京城不远,她若愿意去也行。可她才不去呢,这不远是多远?离了京城的繁华住乡下去,她才不!
于是就这么住下来了。
不回蔡家,就意味着一些交际她没法参加。但是蔡家并没有拦着她不让她见孩子。分开的时候两个儿子还小,后来跟着蔡家的祖母,那两孩子这两年稍微懂事了,每旬不上课的时候都去看望母亲,月例也省下来补贴母亲,可蔡夫人总觉得这儿子被老太太养坏了,对母亲不亲近了。反倒是这个女儿,处处想着她。如今孩子大了,对孩子的婚事,她得赶紧安排了。要不然,以蔡家老太太的性子,非得把自家宝佳嫁到福建老家去不可。她之前就想着说订给邓家,自己的侄儿。结果还没提了,前段时间这孩子哭着就过来了,说是她父亲来信了,信上给她提了婚事。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