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呢,管家急匆匆的进来,“老爷,刚才收到一张帖子,得您过目。”
来保皱眉,顺手接过来,只打开看了一眼,就马上吩咐一边的随从,“准备马车,就要你们出门常用的马车,越不起眼越好……避开人停在后门口,换个面生的驾车。出城不要用咱们府上的腰牌,所有带着咱们家徽记的东西都不要带出……”
官家和随从急匆匆的去准备了。
夫人忙问:“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拿黑斗篷来,不要多问多话。老爷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看太医呢,可明白?”
明白!明白!
不大工夫,来保家的后门出去一辆特别普通的马车,马车混在从来保家走的客人的队伍中往出走,一点也不起眼。这些人一出巷子,就四散而去了。
随从问来保:“老爷,咱们要出城吗?”
不用!“知道端贝勒府怎么走吗?去后门。”
敲响了后门之后,很快门便开了。来保以为见到的会是老圣人,却没想到见到的是个少年。这少年一脸的端凝,“大人来了,请坐。”
来保皱眉,见了礼先问:“老圣人他——”
弘晖笑了笑:“大人莫急,先坐吧。在老圣人来之前咱们说说话。”
来保倒是不疑其他,坐下来看向弘晖。开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结果不知不觉聊了一晚上,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鸡叫头遍了。
两人聊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没想到,第二天来保一反常态,只要有人递帖子说是要探病的,他都接待。很多人猜测来保昨晚上是装病的,也不由的思量,难道来保是真病了。要不然,这态度的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这个来保,脑子里琢磨的是什么东西?”刘统勋摇摇头,靠在椅背上皱眉想不明白。
刘墉在一边帮着打扇,“父亲,儿子之前跟您说的话,您还没想好?”
刘统勋皱眉:“这个事……不掺和没事,一掺和就出事。”本也不相干,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刘墉又递了一杯凉茶过去,“父亲,不掺和是没事,没事就没上进的可能。掺和了,可能是坏事,也可能是好事。父亲觉得,儿子会说服父亲是做没把握的事?”
刘统勋睁开眼,看这长子:“把话往完的说。为父听着呢。”
刘墉这才放低了声音,“来保被拱上了那个位子,虽是满人,可汉臣中有不少便投到了他的门下。那位万岁爷对此可不怎么瞧的上。这便是父亲的契机!”
什么契机!
“入主中枢,进入军机。”刘墉微笑,“父亲,皇上需要一个能站在那些个酸儒对面的一人来与之抗衡。此位置除父亲之外,还有谁可胜任?况且,父亲不参与,就真的不会被波及吗?别忘了,您的儿子在书院里,被许多人称为经院第一人。这样的身份,您觉得您能置身事外?与其将来被动,倒不如主动一些,还能争取更多的好处。儿子实在是想不出父亲有什么理由拒绝。”
刘统勋冷哼一声:“老子不用这样的契机,入主中枢,也是迟早的事。”
“以前是,以后可未必了。”刘墉笃定的笑了笑,“如今正缝大变之局,逆风而行,只有粉身碎骨。反之,便能青云直上。父亲想站在原地,却不知道洪流来了,能裹挟一切,无一人会是局外之人。”
刘统勋认真的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将茶一口给闷了,“老子出这个头可以。但是你是不是该想想……续弦的事了。这事拖不得了。”
刘墉的耳朵动了动,“儿现在眼头高了,一般女子儿还真瞧不上。您要把事办成了,儿一定给您找个好媳妇回来。”
刘统勋‘嗤’了一声,没搭理他。自家这个儿子啊,一肚子的心眼子,一般人拿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