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抚掌:“就这么定了。竹心留下,我这叫人宣那两人。和婉带着找个精丫头,忙去吧。我估摸着你们还有旁的安排。”
和婉便笑:“这不是快端午了吗?我这回去主要是跟皇阿玛和皇祖母商量商量,今年的端午能不能多放几日假?叫学生也能回家修整修整。”
修整修整?
和敬直笑,这哪里是修整?这分明是要把一个个炮仗散出去,想叫四面开花吧。
“放假?”林雨桐似笑非笑的看和婉:“你觉得这个时候闹起来,时机合适?”
和婉沉吟了片刻:“只要是闹,就没有什么时机是完全合适的。况且,宝仪那丫头来见皇祖母的时候跟咱家的端爷碰了一面,回去脑子就像是开窍了一样……”
是说弘晖暗示他们这么做的。
林雨桐沉吟了一下,叮嘱道:“点火容易灭火难。这把火点起来……”
“不会烧到自己的。”和婉眼里带着几丝兴奋,“上上下下都一个心思,压不住的。”
压不住的不止是女子书院这些姑娘,事实上,书院里早就沸腾了。他们的政治敏感度更高,早就按捺不住了。
得了!那就放假吧。放七日假,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原本家远的,家贫寒的,一直都住书院的,但这次没有。在书院有补贴的,一个个的现在虽不是富人,但在外面住几日的银钱还是有的。
况且,也没几个是真在外面住客栈的。书院里总有家世好的,大家同窗,都知道哪怕是寒门出身,对方将来的境遇也差不了。这个时候正是维系感情的好机会,基本都有人邀请就家里住。
大大小小的,各有各的门道,乾隆压根就不知道他皇阿玛抬抬手放出去的都是些什么样儿的人。他这会子正恼着呢。
这事吧,确实是事。但你要是太把这样的事当事,那一年到头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只处理这样的事算了。从他登基一来,各种的流言少了吗?连伪稿案都没狠命的抓读书人,被皇阿玛给拦了,结果处理的结果还算是满意。处理了江南一批官员之后,倒是说他这个皇帝的少了。因此,这事一出,他想着是怎么处理,而非把这抹黑皇家的人给抓起来。
况且,闹出事端的是几个姑娘。偏偏还是钮钴禄家的……当然了,宫里的太后虽说姓钮钴禄,但属于偏支的偏支。太后早年想奔着人家,人家都不搭理的。也幸而是自己即位了,太后成了太后了,这才好像整个钮钴禄家都是太后的娘家一样。
当然了,以前他高兴的时候也愿意跟这些人攀攀交情。比如之前的军机大臣讷亲,可讷亲……最后获罪。押解的时候,自己这个皇帝把遏必隆遗刀赐给了押解他的侍卫,然后讷亲就是死在那把刀之下的。那把刀当真是一把凶器,最早是皇祖父早年登基赐给遏必隆这个辅政大臣的,结果遏必隆有负皇恩,最后刀收入了内库,八十年后,他的孙子又死在那把刀之下。
如今那把刀还在内库里收着呢,他吩咐吴书来,“取那边刀来,给太后送去。”
吴书来心肝儿都打颤了,这是皇上生气了。警告太后老实一些,别勾连着外面胡闹。
可钮钴禄氏能委屈死,她哪有做什么?一直不在宫里呆着吗?干什么了?亲儿子送来的织布机,叫他这个额娘纺线织布,她忙这些且忙不过来呢。外面的事都是出了之后她才知道的,还是桂嬷嬷告知她的。当时她确实高兴,就得这样,就得有人教训教训皇帝这个不孝子。不要以为做了皇帝,就没有管他了。看!天下人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可紧跟着,她就觉得不对了。叫桂嬷嬷去打听,才知道写那个故事的,是讷亲那个守望门寡的闺女。
这哪里是为了本宫,这分明是借着哀家骂皇帝呢。
自己的儿子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