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连忙吩咐婢女关上房门,也不等那黑衣人摘下面纱,欣喜着走上前去,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那黑衣人从容的摘去面纱,漫不经心的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声回道“街上今夜多了不少金吾卫,我等着巡防的侍卫们换防时才敢过来,我不能出来太久,上次去苏家,如今就有人察觉到了,好在岚岚那丫头与苏家那妖女有些关联,我去那边还能得过去,这酒肆人多眼杂的,我实在不宜露面。” 秦太妃惬意的答道“哦,我带来的都是庆王府的亲信,叶郎不必担心。” “还是心些为好”,神秘人着,额间不觉微微的皱起“我过许多次了,太妃称谓叶某尚书最为妥当。” 秦太妃面色一沉“这里也没外人,你何必这样谨慎。” 这神秘人正是定安侯、户部尚书叶幽佟。 他顿了顿,有些不耐烦的立刻转移了话题“行了,殿下如何了,可安定下来?” “已经请医师来看过,喝了汤药,此刻已经睡下了。” “那便好”,叶幽佟欣慰的点零头“我就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肩负着江山社稷,哪会如此脆弱。” 秦太妃瞧他如此沾沾自喜,内心的凝重感不由得又涌了上来,审视着道“苏家那位娘子也在此处,我让下人为她安排了客房,明日再叫人送她回府。” “什么?”,叶幽佟脸色骤然大变,瞳孔中映射出愤怒的光泽“那妖女怎会在此,你还叫她在此歇息,太妃究竟想做什么?” “十三郎这次险些丢了性命,幸亏是苏家娘子赶来的及时,否则你此时过来见到的恐怕是他的尸体了。” “你真是妇人之仁,不过是一个女子,殿下若是连这点关口都过不去,还谈什么祖宗基业、父兄大仇。” 叶幽佟愠色挂满了整张面庞,气得直喘粗气“殿下不能自省,难道太妃也要跟着他一起糊涂下去吗,且不论那妖女已经对殿下造成了困扰,光是她知道的事情就不能让她再活在这个世上。” “你还想杀她灭口”,秦太妃不以为然的瘪着嘴“上次的事情十三郎都已经知晓了,他将这女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贵重,你若再起邪念,他定会与你翻脸的。” 迟疑了片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商量的语气与他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十三郎认定了那女子,不如就依了他,让他娶苏一娘进门。” “不可,万万不可”,叶幽佟态度十分坚决“这前车之鉴摆在那里,难道太妃都忘了吗,谋大事者必须心无旁驽,若是总想着儿女情长的事情,哪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那你想如何,十三郎是我的儿子,难道你还想让我放着他的性命不管,不惜一切来达到你的目的吗,叶尚书,你可别忘了,若是十三郎出了差池,你所谋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秦太妃再也容不得叶幽佟这般铁石心肠的对待庆王,此刻也开始郑重的提醒他。 叶幽佟被秦太妃这番话辩得失磷气,终于放缓了语调,语重心长的劝道“太妃这话我实在惶恐,这些年我一直敬着殿下,护着殿下,他虽不是我亲生骨肉,可我也是将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珍贵,我拿阖家性命来保扶他,难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我一己私心吗?” 话到此处,他忽的顿住,整张老沉的脸阴沉得叫人害怕“我为的也是达成旧主未完成的遗愿,难道太妃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江山就此断送在北衙阉宦手里吗?” 秦太妃怔怔的僵在那里,顿时哑口无言。 房间里的烛火安静的颤动着,一旁的贴身侍女听着二饶对话,内心此起彼伏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叶幽佟默默的理了理思绪,最后与她叮嘱道“这段时间太妃先由着殿下,让他好好养着身子,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叶某来做。” 秦太妃脸上再次现出急色“你又要做什么?” 叶幽佟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太妃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你们母子为难,快亮了,太妃早些回府,叶某告辞了。” 完这话,他重新戴回面纱,走到门边开出一道细缝,偷偷的环顾了一遍外面,确定没有人后才蹑手蹑脚的离去。 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