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完惠儿的说道,今日的步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迈得矫捷些,三两步便赶到了外院的客堂里。
那叶幽佟早已摘下斗篷,被奴仆安置在了客座上。
见到周氏的身影,他身旁一名侍卫打扮的中年男子直接上前将跟进来的婢子们给打发了出去。
周氏瞧着这情形,哪像是来府上做客的呀,一点该有的礼数都没有,身子硬邦邦的僵在那里,过了好一阵才重新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与叶幽佟肃拜行礼。
叶幽佟那双深邃老沉的眸子狐疑着从她身上掠过,紧眯着,一脸肃穆的问道:“你便是周六娘?”
周氏皮笑肉不笑,支支吾吾道:“是、是,奴家、奴家便是。”
“你好大的胆子”,叶幽佟愤愤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怒斥道:“你这妇人可还知道长安城里的王法?”
周氏顿觉憋屈:“奴、奴家向来奉公守法,不知何事惹得叶尚书来此不说来由的就要兴师问罪?”
“好一个奉公守法,好一个不问来由的兴师问罪”,叶幽佟愤然起身,直视着周氏,怒气匆匆的道:“难不成你这妇人做下的好事非要叶某抖露出来,你才肯认罪?”
周氏吓得面色铁青,心里这才算是有了点眉目,已大致的明白了他所指何事,扑通跪倒在地,苦口婆心的道:“叶尚书明鉴,奴家做这一切可为的都是庆王殿下,绝无二心呀。”
“哼”,叶幽佟冷冷的瞥了眼她:“叶某就是知道你别无二心,所以才只身前来,你若是敢有二心,今日站在这里的可就不只是叶某了。”
周氏听他说话的语气似有回转,像是话里有话,怔怔的抬起头来,细声问道:“尚书此话何意呀?”
叶幽佟面上忽的露出一抹阴森:“周六娘,你可知道,你险些要了庆王殿下的性命?”
周氏一阵错愕,浑身颤栗着说道:“奴家万万不敢想要伤着殿下呀。”
如此说着,她那柔弱的心里渐渐又有了几分傲人的底气:“奴家知道殿下对宁儿那丫头用情颇深,所以也想着可以早日圆了两人的亲事,只怕这也是殿下所希望的吧?”
叶幽佟见这妇人没羞没臊,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愤懑道:“所以你这妇人便恃宠而骄,有恃无恐的连殿下的性命都不顾忌了?”
周氏心里又是一震,连忙磕头赔罪:“奴家不敢,奴家断然不敢生此念头。”
“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叶幽佟目光锐利,不停的扫视着周氏:
“大夫人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缜密,可那五行散也不是无人能察觉得出的,你苏家这样的门楣能攀附上庆王府,使些殷勤手段本也是无可厚非的,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你们一再触碰庆王府底线,做出有损皇室宗亲尊严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氏却没想到他是因为五行散来兴师问罪,欲要辩解,叶幽佟又是疾言厉色的道:
“秦太妃与庆王殿下这些年如履薄冰,历经四朝君王更替,与你们这种商贾门户,结亲为的本就是图个安稳,你们倒好,送上这么一门不清不楚的亲事,亲事刚刚定下,府上的小娘子便传出上吊自杀的闹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庆王府强抢民女。”
“这件事情......”
“庆王府乃皇室宗亲,顾及体面,不去计较此事也就罢了,你们更是得寸进尺,你家苏一娘张扬跋扈,当着众人的面给殿下难堪,而你这妇人更是目无法纪,竟敢以秘药迷惑殿下,亲事结下不过短短数月,你苏府犯下的罪孽便已罄竹难书,这门亲事定是不可再维系下去。”
叶幽佟义愤填膺的叙说了一通,将周氏堵得哑口无言。
周氏彷徨不安的埋着头,小声嘀咕道:“所以叶尚书今日前来是要替庆王殿下退亲的吗?”
“事情闹到这个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