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吓得退出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慌慌张张道:“一娘,你、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苏宁儿摇了摇头:“怎么会,我现在很好呀。”
霜儿更加担心,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重新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的察视着她,不安道:“一娘,你且忍耐几日,等到婉娘忙完了笈并礼仪,入府来,她定会帮你出气的。”
苏宁儿顿感无语,忍不住责骂道:“你这臭丫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呢,婉娘能做什么,是去杀了苏凝香,还是要去庆王府将庆王殿下暴揍一顿?”
霜儿委屈得抓耳挠腮:“可现在一娘受了委屈,奴婢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为一娘做主,以前奴婢还能去求赵郎君,眼下奴婢能想到的就只有婉娘了呀。”
冷不防的听她提到赵元白,苏宁儿这要强的性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酸楚的意味。
若要掰扯起来,这应该可以勉强算作前任吧。
在未来夫君那里受了委屈,却要想着前任来为自己讨公道,这是个什么道理。
今日霜儿说话越来越没个头绪,苏宁儿心里本就窝火,此刻又忍不住指责起她来:“你这穷醋女,不要整日里总想着要靠别人的怜悯来过活,我们有手有脚的,难道不能靠自己吗?”
霜儿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不小心提了句赵家郎君,她便发这么大的火,果然这几个字在她心头已成了禁忌。
上次沁儿维护了句赵元白,就被她骂了一顿,今日自己自找没趣,也挨了顿骂,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怏怏的求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提这些事了。”
苏宁儿瞧着这丫头被自己一句呵斥吓得都快丢了魂,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太过失态了些。
她一贯不喜欢将自己的坏情绪强加给她人的,平了平心里的怒气,又慢慢走到霜儿跟前,将她搀扶起来。
斟酌了片刻,她强撑出一抹笑意,目光渐转柔和:“阿霜,很多事情不是闹一闹撒撒气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咱们之所以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全是因为我们大房一味迁就着二房那对母女,才使得那对母女越发的肆无忌惮,所以往后我们得学会自己去争取,只有各自都平等了,我们才有说话的权益。”
“平等?”,霜儿懵懵懂懂的,伸手扶了扶鬓边的头发,眼神里还犯着迷糊。
苏宁儿见她一头雾水,怕是没听明白自己的话,开始后悔与她去探讨这种人权问题。
漫不经心的撇了撇嘴,她眉眼舒展着浅笑了声:“就是我同你与沁儿发脾气的时候,你们可以毫无顾忌的与我责骂回来。”
霜儿吓得一哆嗦,又赶紧跪倒在地上,惶恐着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一娘就算是给奴婢一千个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造次的。”
苏宁儿没好气的叹了口气:“时辰不早了,快些安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