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多好的一个人,二十来岁就没了,让我这个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煦儿才四岁,一个奶娃娃,你就逼得这么紧,就不怕他重蹈延茗的覆辙?”
老夫人的话,是从心里面吐出来的,带着浓重的哀愁。
“娘……”大夫人想要辩解,老夫人却摆摆手制止了她。
老夫人继续道“煦儿既然认了沈妤当娘,你这个做婆婆的,就要有事和她商量,不能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至于沈妤,不管对错,她顶撞长辈是真,就让她在家休息几天吧,茶坊的事情往后再议。”
大夫人心里一肚子委屈,老夫人却不想再听下去,扶着陶妈妈的手去休息了。
从鹤寿堂出来,大夫人扯掉了抹额,恶狠狠道“到底不是亲生的,如果盛晋煦是延茗的孩子,我倒要看看那个沈妤能说什么。”
归根到底,一切的根源问题是盛延茗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想起二夫人的嚣张模样,大夫人就恨得牙痒痒。
沈妤脸颊上受了伤,她本来还在想如何告假,反倒是老夫人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沈妤乐得自在,就呆在扶云居闭门不出,翻看茶经,泡茶饮茶。
这天中午,她正歪在榻上看书,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一个声音道“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沈妤抬头,却看见盛延卿就站在榻前。
盛家祖上就种茶采茶,有早起的习惯,中午日头上来了,大家都会小憩一会儿,正午的时候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佣人都休息去了。
沈妤慌忙理了理头发,嗔道“怎么突然来了,我都没好好收拾一下。”
家里没有外人,沈妤连发髻都没有梳,头发松散随意地披着,墨色的秀发衬出她如雪的肌肤。她额头带了一丝薄汗,着急的时候,眉眼间带着一丝妩媚。
盛延卿的眼睛里有了笑意,他站在床边,道“你和大夫人的事我听说了,祖母让你在家休息,其实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他从袖子里掏了一瓶药膏出来,“听说你脸上的伤,这药是我从一位名医那里求来的,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