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河对面起码出动了数百人,其中还有那支火枪队,先在码头上打了一场,又一路追了几十里,到最后都没能截下对方的船,那官府派一队骑兵去又能有什么用?”
马正平所说也是实情,扬州本地的驻军其实也有水师编制,但山陕盐商大概是没有足够的能量来调动水师,所以最后只有一队骑兵从扬州城追出去,这显然不可能截住从运河撤离扬州的那两艘货船。就算追上了,人家根本不用搭理岸上的骑兵,闷头往长江下游走就是了,骑兵也没法一路追下去。
杨成业一直没出声,但他心中的震惊却是无以复加。昨晚先是听说了卢康泰的火枪队在运河边大败,一夜过去之后,又听说卢康泰指挥的第二波攻势也是一败涂地,他倒不只是惊讶于对方的战斗力如此强悍,同时也有些担心卢康泰一败再败之后,要如何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杨成业大概知道卢康泰在其阵营中的地位和影响力,这次折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少不了会有人将失败的原因都归结到他身上,只怕日子会不太好过了。
但杨成业有所不知的是,卢康泰当下所需面临的压力可不只是来自于山陕盐商内部,还有向他提供军事支持的合作伙伴。这次卢康泰指挥的行动不但让火枪队损失殆尽,而且还丢失了大量武器弹药,这肯定会让对此讳莫如深的合作伙伴大为光火。
驶入了长江江面之后,龚十七和姬元青见对方没有再继续追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人在这场持续整夜的鏖战中都受了一些皮外伤,虽不会影响行动,但此时停下来休整,却觉得身上到处都疼痛难忍。
两人背靠在船舷上并排而坐,龚十七用没受伤那支胳膊在身上掏了半晌,总算是掏出半包烟来,往外抖了抖,然后伸向姬元青道:“来一支?”
姬元青一边肩部受伤,另一边胳膊也伤了,两只手都行动不便,伸长脖子用嘴叼出了一支烟,龚十七嘿嘿干笑着用打火机替他点着了烟。
“好东西啊!”姬元青盯着龚十七手里的煤油打火机移不开眼神了。
龚十七给自己点上烟,然后潇洒地一甩,啪地一声合上盖子,叼着烟炫耀道:“漂亮吧?这玩意儿造得不多,用来送给大明京官的小礼品,市场上暂时还没卖的。我这也是工作需要,才自己留了一个。”
姬元青道:“以前看到有将军用这个小东西点烟,一直就挺好奇的,回头你给兄弟想想办法弄一个怎么样?”
“还等什么回头啊,这不就现成的!”龚十七直接便将手里的打火机抛给了姬元青:“接着!”
姬元青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这一下动作却是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手上却还是牢牢地抓着这小玩意儿没松开,当下便照着龚十七刚才点火的方式把玩起来。
“哦,忘了告诉你,这东西烧的是台湾岛出产的一种特殊火油,须得不定期添加才能继续使用。”龚十七提醒道:“这玩意儿市面上也买不到,你要是在商务部里有熟人,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那我拿来当摆设吗?算了算了,还给你!”姬元青合上盖子,又还给了龚十七。
龚十七却没伸手去接,咧着嘴笑道:“留着吧,就当是这次我们合作愉快的纪念品。火油等回去了我再想办法给你弄。这次任务若不是有你一起过来,说不定我都没法活着离开扬州了。”
说到最后一句,龚十七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的职业生涯中出生入死的次数其实已经不少,但也是第一次经历持续时间如此之长的激烈搏杀。如果不是有姬元青在船上指挥作战,真的未必能扛得住盐商武装的彻夜追击。
姬元青也笑了笑道:“职责所在,尽力而为罢了,我也想好好活下去啊!”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