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海汉在冬季的确实打实地向满清占领的地区派出了军队,甚至为此还在金州地峡摆出佯攻的架势,与清军狠狠地打了几场,这些都是岳永寿在金州亲眼所见,也无法指责海汉没有尽力去拖住清军。而之后清军破关南下,大明也没有尝试向海汉求援,那自然也怨不得海汉见死不救。
但真正让岳永寿在意的是,满清竟然派了使者来向海汉申请停战和谈,尽管前一次被陈一鑫给怼跑了,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据他所知在此之前双方从未有过关于停战和谈的正式接触,但满清如果动了这样的心思,一旦说服海汉接受停战,那对于大明就将是一个天大的噩耗了。
原本岳永寿还寄希望于陈一鑫的坚决态度会让满清打消这个念头,孰料没过几天陈一鑫便离开金州回山东去了。据海汉官方给出的说法,陈一鑫是要回去主持赈济难民的事务,但岳永寿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海汉多半是要趁火打劫,在陷入战乱的山东大捞好处。
不过陈一鑫回山东的时候并没有将金州驻军大举调走,这也让岳永寿稍稍放心了一些,起码这预示了海汉暂时不会在登州起兵作乱。而他在送回京城的奏折中,也特意说明了满清向海汉请求停战的消息,提醒朝廷注意海汉在山东的动向——这两国停战之后腾出兵力的可不止满清一方,海汉也同样如此,天知道海汉会不会生出别的念头。
京城的新指示还没送到金州,这边就又有了新情况,上次来拜访陈一鑫的清军使者又来了,而这次竟然没被赶走,钱天敦对其接见之后,竟然允许对方在金州住了下来,这就让岳永寿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岳永寿被派到金州的时候,这里便已经是陈一鑫主事,所以他与最近才从朝鲜赶过来的钱天敦并不算太熟悉。他只知道钱天敦麾下的部队便是海汉军中的王牌部队,而这支部队在辽东和朝鲜曾跟清军交手多次,有着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但钱天敦在对待满清的立场上是不是靠得住,岳永寿其实也不太清楚,所以当他听说钱天敦安排满清使者在南关岭住下来,立时便坐不住了。
岳永寿本来想直接去找满清使者当面过招,但一想这金州如今是海汉人说了算,如果自己直接打上门去找麻烦,似乎有点不给海汉人面子。而且这满清使者是否带了武装护卫也不清楚,万一找上门去没打过对方,那岂不是丢了大明的脸面。
稳妥起见,岳永寿还是选择了先来求见钱天敦,探一探满清使者的来意和海汉官方的态度,再考虑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钱天敦对于岳永寿闻讯赶来并不奇怪,他故意没有对外封锁有关尚青的消息,只要大明使臣不是又聋又瞎,那就应该会立即做出反应。果然岳永寿也没有让他失望,尚青到金州才不过半天时间,他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岳大人突然到访,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虽然明知对方来意,但钱天敦还是把戏做足,故意再问上一句。
岳永寿应道:“将军公务繁忙,在下就不兜圈子了,听闻鞑子派了使者前来金州拜访将军,可有此事发生?”
钱天敦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坦然地回应了这个问题:“今天的确是有清军使者到了金州,岳大人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岳永寿也顾不了钱天敦调侃自己,连忙又问道:“那请问将军,可否透露一下对方的来意?”
钱天敦笑道:“对方的目的跟上次一样,就是想跟我军停战和谈。”
岳永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想必将军已经严词拒绝了鞑子的痴心妄想?”
钱天敦不置可否地应道:“看样子岳大人是很不希望听到辽东停战的消息了?”
岳永寿讪笑道:“鞑子求和,必定是顶不住贵军的攻势所致,但如此一来,正应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不给鞑子留下翻身的机会才是。将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