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与我国早有来往了。”
“岂止是有来往,这中间的利益瓜葛极大……不过成事之前,暂时不便对外宣扬,还请孙兄见谅。”龚十七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显然此事的保密层级连孙真都还够不着。
孙真虽然听了也不免感到好奇,但他也知道安全部是直接听命于执委会,很多秘密任务的内情都不可对外宣扬,哪怕军方也只能配合,而不能干涉其行事,对方既然表示此事涉密,他就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孙真回想之前那位娄师爷来访时的表现,的确是半点都没表现出与海汉早有往来的样子,这要么是他演技炉火纯青,丝毫不露破绽,要么就是他主人根本没让他知晓相关的内情了。但龚十七显然是与谷知县已经有过一定程度的交往,并且已秘密达成了某些涉及利益的协议,由此可见安全部行事的确是极为厉害。
孙真道:“如此说来,那位谷知县对我军到来所表现出的信任,应该也是来自与龚兄私下的合作了。”
龚十七不置可否道:“保住招远县的太平局面,就是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只要招远不乱,日后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利益流入他的口袋。与此相比,登州府施加的那点压力又算得了什么,真要把他逼急了翻脸,恐怕反倒是会让登州府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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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真越听越是好奇这谷知县暗中到底是在与海汉合作什么项目,以至于能有如此的底气,但他也知道规矩不容破坏,只好主动转移了话题:“龚兄这些日子应该都是在战区活动吧?不知道济南府的战况如何了?”
提到这事,龚十七也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沉声应道:“清军打到济南府的时候,我便在济南城东七十里的章丘县。原本我是打算混进济南城,亲眼见证这场战事,但怎奈清军来得太快,我刚从章丘动身,便已经有一些从济南逃出来的难民到了章丘,说是清军来了十多万人马,把整个济南城都给团团围住了。而且分出无数小股骑兵,开始对济南城周边地区进行清剿,凡是好胳膊好腿的活人,只要被发现就会被掳为奴隶带走。”
“我所率的外勤行动组,刚才孙兄也见过了,这么点人手当然无法去对抗清军,所以也只能先打消了前往济南城的念头,先回到章丘观望形势。但没想到第二天便有一支清军到了章丘,县城里的驻军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就被清军攻破了城门。无奈之下,我们也只能离开章丘继续往东撤,这一撤就再没停下,一路被清军撵着跑。若不是我们提前备好了足够的马匹,恐怕连济南府都逃不出来!”
“清军的作战方式主要还是围点打援,一直在济南府外围搜寻前来增援的明军部队,但就我在途中观察到的情形来看,明军恐怕是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救援和反攻。我在淄川和青州府城作了停留,都没有看到当地有大股部队向西行军的迹象,对于从济南府逃出来的难民也没有像样的疏导和安置措施,很显然是因为济南城的被围而乱了阵脚。”
“我们到潍县的时候,有来自西边的消息,据说济南城已经被清军攻破,后来找了当地官府里的人验证,消息是来自明军传讯,其真实性应该比较可靠。”
济南城终究还是没守住,这个消息对孙真来说并不算太意外,出发之前陈一鑫便已经对他说过这种可能,但真正得知这是已经被证实的消息,还是让孙真觉得心有戚戚。
大明在清军的大举进攻面前,表现似乎也没有比前两年遭受入侵的朝鲜国更好,也是被清军一路砍瓜切菜地杀进了腹地。但朝鲜好在当时请来了海汉军为首的国际联军助战,总算是将来势汹汹的清军拦在了大同江畔。而孤军作战的大明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设下的几道防线都未能成功阻拦清军,甚至还让对手渡过黄河,攻下了济南这样的大城。
龚十七取出一封信笺,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