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还是喜悦?
“将军”的脚步声慢慢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了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恭喜你,你成为了‘玉碎计划’的唯一幸存者与施动者,你活下来了。”
但是——
但是——
但是我的姊姊呢?她就不该活下来吗?她就没有活下来的权利吗?既然我能够活,为什么她不能活?如果我们中注定有一个要死,我也情愿死的那个是我,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所有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不愿意把她的命还给我呢??
他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陪着姊姊,去哪儿都是天堂。
然而他自以为是天堂的地方,其实才是炼狱,而炼狱的入口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开放在他生命的时间轴的荒原中,只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平常而又稀松的那一天,那一天,院子里还剩下了一只,姊姊刚刚拽了一片芦苇叶子,特意为自己折却没有折好的竹蜻蜓。
童年很多的回忆说来都是快乐的,但是这些快乐在长久的寂寞中慢慢被腌渍成心酸的苦酒,胶卷中若有颜色,原本也应该是五彩斑斓的,但是自从我的太阳死后,也只剩下黑白,这是原始的,没有任何雕饰的回忆,也许初始因为喜悦,而过分渲染了花草的颜色与天空的湛蓝,但是随后——
我没能永久地离开,
这枯燥死寂的海岸,
没能用喜悦向你祝贺,
没能让我诗歌的逃亡,
走上你的波峰浪谷,
我等待你的呼唤,我却被束缚,
我心灵的挣脱也枉然,
为有力的激情所迷惑,
我于是停留在海岸。
……
有什么可惋惜?如今,
我无忧的路通向何方?
能使我的心灵感到震惊,
只有你荒原中的那地方。
……
我的心中充满着你,
我要将你的涛声和暗影,
将你的悬崖和海湾,
带向无声的荒原和森林。
……
在那里,我们的双头老鹰,
依然叫嚣着往昔的光荣。
……
而在破破烂烂的帐篷下
定居的也只是痛苦地梦。
你们漂泊无定的屋宇,
荒野里也不能避开贫穷,
到处是无处逃避的苦难,
没有什么屏障摆脱命运。
“咔”一声,窝瓜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井琼霜拖着一只膝盖粉碎的腿艰难的削掉一只行尸的脑袋,便听到窝瓜大喊一声“卧槽,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没子弹了?”
在经历了刚才那一波,又在这一波撑了这么久,说实话,窝瓜本身肯定已经将那一箱装子弹的盒子搬空了一大部分,然而厄运总是接踵而来,李绿蚁手里的钢管体积只剩下了原来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也已经变形了。
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全身狼藉不堪,伤亡惨重,行尸们的攻击如蜂群一样,他们是不知疲倦且不受数量限制的,尽管三人在刚刚老者忆苦思甜,畅想未来和过去那短短的时间,再一次干倒了之前的量,然而这次在这么多行尸群中,却是杯水车薪。
“兄弟们,这下玩大了。”
窝瓜紧了紧脖子,一串血珠子落了下来。
冲锋枪已经没有子弹,他们现在除了铁质的兵器,已经没有任何杀手锏了,事情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原本三人是来救人的,结果呢——
得,果然是九块九包邮,还买一送一的。
“小心!”
窝瓜大喊一声,因为就在这一刻,那些行尸无差别的朝着李绿蚁啃食过来,这次老者没有给他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