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窑。
当然也可以戴罪立功……堂堂郡主之子,被哄的非要迎娶一个青楼罪妓,夜染衣倒也不太奇怪。
若没点手段,她怎么可能笼络得住宇文舟。
那种人渣,能喜欢一个身份卑微对他的前程没有助力的庶女,已经足以说明,纳兰淑在某方面格外厉害。
让夜染衣惊奇的是……这是纳兰淑的条件。
她竟然不想嫁给祁北,不给自己添堵,这可真的太不像她的手段。
“这是你的条件?”
夜染衣挑眉看她。
纳兰淑自嘲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要求入宫?
虽然这是最好的报复你的手段,但北帝未必会答应不说……”“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刚入长乐楼,她想有朝一日一定要报复。
但是在这里受尽苦楚,吃够了苦头,再回头看以前……比起后来沦落成官妓遭受的屈辱和折磨,她和夜染衣的过节,说破天也不过是因为宇文舟,她单方面拿人当情敌。
后来她落入如此境地,也是因为纳兰族的失败。
纳兰族嫡系皆被株连……夜染衣可没空单独针对她。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如果当年纳兰族没选错人,她自然也不会这么惨。
宇文舟这种渣滓,值得她和夜染衣作对吗?
作为一个聪明的失败者,才更清楚,对上这两人,她没有赢面。
所以,纳兰淑不想再和夜染衣为敌了……她现在只想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夜染衣盯着她若有所思。
这女人,很聪明。
这么重要的筹码交出来,条件还提的恰到好处,绝不过分……她要是换一个人祸害,夜染衣都不可能答应。
但是钟飞……妙兰郡主之子……这一对母子,当年北帝夫妇在的时候,他们倒也不敢张狂。
北帝夫妇一走,就在朝中使劲儿折腾。
妄图夺权。
放出流言诬陷阁臣们有不臣之心。
仗着宗室身份特殊,屡次干扰政事。
自己没什么能力,却眼馋高位。
就像一根搅屎棍,想尽办法给阁臣们添乱拖后腿,就是为了抓他们的把柄,逼人退位……也幸亏北帝夫妇选的都是能力智慧皆出众的人,能化解这小手段。
也幸亏这些人对北帝夫妇忠心无二,不然迟早被逼反……夜染衣此次回来,还没想好怎么收拾妙兰郡主……毕竟是长辈。
还是个特别不要脸特别能搞事情的长辈。
她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唯一的嫡子娶纳兰淑。
这两个女人碰到一起,那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谁胜谁负难料,但有一点……不论是纳兰淑还是妙兰郡主,这辈子都不可能愉快好过。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生死吗?
不,是不可调和的婆媳关系。
夜染衣啧了一声,从这一点来说,纳兰淑又太不聪明了。
得一笔钱获得自由身,从此逍遥自在不好吗?
非要过所谓的好日子,其实才是另一种枷锁。
夜染衣看向祁北。
妙兰郡主是祁北的姑妈……不知道他会不会护钟飞……“好。”
祁北淡定在折子上盖了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