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逃出。”
说这话的时候,赵岩的神情里也带出几分赤色来,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可浑浊的眸子里,到底是承受不住,有泪水滚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听得赵岩讲完,顾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递了茶给赵岩,一面试探着问道:“所以,您要找的人,就是小七?”
姓庄……
跟师父的姓对上了。
听得顾九的询问,赵岩稳定了几分情绪,方才点头道:“不错。其实老夫也知自己怕是发癔症了,秦夫人你年岁尚幼,这事儿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怎么也不会跟我那小师侄有关系的。可我……”
他到底是有些痴心妄想。
尤其是在看到顾九于行医上的习惯,怎么看都与庄子期有些相像。
这让他忍不住开始幻想,万一,万一他活下来了呢?
“那,您那位小师侄,他叫什么?”
顾九心里已然隐约明了,可是却还是要确认一遍。
这事儿赵岩没什么可隐瞒的:“他叫庄子期。”
果然!
顾九深吸一口气,勉强的捏着自己的手指,才没让她当下便认下此事。
“老先生,实不相瞒,我并不知师父叫什么,不过我师父着实年岁不小了。不如这样,我正好要给他送信,您若是有什么凭证,可否借我拿去给他,若不是您要找的人,定会再归还给您。”
顾九有心替庄子期将这事儿认下来,却又觉得不妥。
且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单说这么多年,庄子期自己想不想认呢?
因此顾九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若是赵岩肯的话,那就将抉择权,交给师父吧!
赵岩自然是肯的。
顾九这话,让他的心里更多了几分希望似的。
没有直接被回绝,那便还让他心里抱有了一点幻想。
赵岩去让人回家拿信物的时候,顾九则是重新修改了给庄子期的信。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又跟庄子期说了让他自己做决断,之后等到赵岩拿来了信物,顾九便将这些封存在一起,八百里加急到了上上京。
……
接下来的几日,事情便顺利多了。
那些药物见效很快,这里的病患虽然多,可因着有白无渊的支持,所以额外的庭院很快就被收拾了出来。
他们不再吐血,再加上接触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倒是让一场大患消弭于无形。
虽说那些严重一些的还需要观察,可是轻一些的,已然开始恢复正常人的模样了。
譬如钱宇。
他在第三日的时候,已然开始帮忙了。
而这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也被送过来,因着有药,所以倒也算是有惊无险。
等到这保和堂可以重新开门的时候,众人的神情里都带了泪。
虽说只有短短的七日,他们却觉得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似的。
好在,光明仍在,而他们也仍在。
白无渊亲自过来,他先是给众位大夫都行了礼,之后又郑重地谢顾九:“多谢秦夫人大义。”
闻言,顾九脸上笑容不变,淡淡道:“白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我应当做的。”
众人寒暄了一阵,白无渊则是命人将顾九给接回了府衙里。
这些时日,顾九一直都没有睡好,她现下唯一想做的,便是好好儿的睡上一觉。
盛夏的天,酷暑而闷热。
顾九回去之后,赵老太见她这模样,急急忙忙的将人给迎了进去,一面说她瘦了,一面让人将洗澡水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