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顾九倒是诧异了一番。
她跟秦织锦接触的不多,原先只知道她瞧着是个清高的,如今倒是觉得,这姑娘似乎有些过了。
再想起前世里秦织锦的日子,顾九难得的起了几分善心,因轻笑着提点道:“虽说俗了些,可人生在世,也都是一俗人罢了。况且二婶寻常时候也忙,你若肯替她管账分忧,想必她会很开心的。”
前世里,秦织锦嫁的倒是不差,与明国公府同为高门大户。可是嫁过去之后的日子却过得并不如意,似乎隔三差五便会回娘家。
先前顾九还不知为何,现下倒是有些明白了——虽说姑娘家都是诗酒茶,可是真的过了门,谁家会愿意要一个不通家事的主母?尤其是高门大户,迎来送往的应酬事务,更较旁人不知多出几许来。
顾九有心提点她,奈何秦织锦却是连连摆手,摇头道:“有这个时间,我倒不如多读两本书是正经。”
她说到这儿,又给顾九推荐自己正在看的这本游记。
顾九见她这模样,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弯唇笑道:“好,名字我记下了,改日得了空必然去看。”
二人略寒暄了几句,便互相给对方定了个评价。
顾九先前很少跟秦织锦真的坐下来说话,如今却是心里有些叹息,这小姑娘虽说人不错,只是有些太清高了些。
如此这般当姑娘的时候还可以,可是嫁了人,难保是要吃苦头的。
至于秦织锦,则是在心中暗自叹气,原先觉得大嫂人不错,如今看来,却是个满脑子世俗的。虽说也很好,只是到底跟她不是一路人。
二人互相下了定义,略微寒暄了一会儿,顾九便先起身告辞了。
有秦织锦在看着孩子,她也不必担心别的。
待得顾九走了之后,秦织锦这才拿起了书,继续看了起来。
她才看了两页,便见二夫人回来。
见房中已然没了顾九,顿时问了一句:“你大嫂呢?”
秦织锦听见了,将手中书放了放,弯唇道:“大嫂说有事,先回去了。”
闻言,二夫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怎么让人走了,也不多聊一会儿?”
听得她这话,秦织锦顿时明白母亲是什么打算,只是漫不经心道:“我跟大嫂不是一类人。”
她这话一出,二夫人却是诧异的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你们闹不愉快了?”
也不应该啊,先前的时候,秦织锦不是还连声夸赞顾九的么?
秦织锦想了想,沉吟道:“大嫂这个人是很好,我也很欣赏她,只是却有些太世俗了。”
先前的时候,原本以为对方只是通透,可今日交谈,她却只一心记着俗物,反倒是让秦织锦觉得不适合深交。
虽然人好,可却注定成不了知己。
好在秦织锦独来独往惯了,遇不着知己倒也不遗憾。
听得她这话,二夫人却是微微蹙眉,问道:“什么算是太世俗?”
秦织锦便将先前顾九的话说了,末了又道:“我与她谈琴棋书画诗酒花,她跟我谈柴米油盐姜醋茶,是以我觉得,我们不大适合成为朋友。”
不过平心而论,单是作为明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秦织锦还是很欣赏她的,毕竟能将俗务做好,也是一种本事。
二夫人倒是没想到顾九会跟秦织锦说这话,心中对她倒有几分感激,因道:“你大嫂说的一点都不错,你就是太不通事务了。”
她说到这里,因想着是关于女儿家的事情,便挥手让下人下去,自己则是苦口婆心道:“锦儿,并非是母亲啰嗦,只是你现下还在姑娘家倒也罢了,待得回头嫁了人还是这样,怕是不妥的。”
身为女儿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