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
因此眼下看着周淼躲在自己怀中,不让周睿过来的模样,周老夫人便也纵容了她的行为,只道“老爷是一家之主,您既然来了,便由您说怎么办吧。”
不管是惩罚周睿还是处置方氏,她都没意见。
就连先前的时候,她也并未完全是为了护着二人,最大的缘由也是因为担心周春和的前程问题。
不过现下,说什么都晚了。
见她这态度,周老太傅倒是缓和了几分神情,眸光锐利的盯着周睿问道“你可知罪?”
不是错,而是罪。
犯了错误是有机会改正的,可是犯了罪,已然是无可挽回,必须惩治了。
周睿虽然不知道这二者的区别,可看着曾祖父的模样,却心中害怕,语气也颤抖了几分“祖父,孙儿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事情都是奶娘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先前倒是一心护着郑氏,可那个前提是,他知道自己有人护着,不会出事儿。
可是现下曾祖母不护着自己了,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善,还有他最害怕的曾祖父,那目光像是能将自己看穿似的。
周睿年纪虽然不大,寻常时候却是恶毒且人精,现下见事情不妙,索性全都推到了郑氏的身上。
反正……那日奶娘也说了,保住他才是最重要的!
听得周睿这话,周老太傅越发心生不喜。先前只觉得这孩子性情不大好,可是现在看来,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歪到家了!
念及此,周老太傅沉声道“不知何罪?那我就来告诉你——违背国训乃是不忠、待长辈轻慢乃是不孝;对幼弟下毒手乃是不仁、转手出卖奶娘乃是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我周家容不得你!”
他说到这里,复又朗声道“来人,将这个孽障送到家庙去,着他日日跪在祖宗面前反省,跪够七七四十九天,再交由家庙先生严加看管,成年之前不得回府!”
这话一出,饶是周老夫人也吓了一跳,失声道“老爷!”
周家的家庙里,除却供奉了历代先祖之外,还有看管先生。那先生的日常职责,便是祭祀先祖以及管教子嗣。
可却不是寻常子嗣,而是在家中犯了大错,要送到他那里日日受严苛礼仪训诫的。
送到家庙去跪着到在其次,可是交给家庙先生,那岂不是等于告知世人,这孩子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么!
且不说这是周家现在唯一的孩子了,单说上一个被送过去的子嗣,还是旁支一个作奸犯科、刑期满了之后被送过去的。
那孩子后来便没了什么动静,到现在三十多岁,因着背了污名,所以算是废了。
可如今送过去一个周睿,这叫外人如何看待他?
“老爷,睿儿若是送过去,那他的名声……”
听得周老夫人这话,周老太傅却是冷声道“名声?名声和脸面一样,都是自己挣得,可不是旁人赏的!”
他到底年岁大了,内宅将孩子管成这个样子,若周睿知错能改,家庙先是学富五车,必然能教好这孩子。
可若是他不知悔改,那一辈子碌碌无为,不能打着周家名声为非作歹,也是一桩好事!
他拍板定案,又问周姚氏“这样处置,你可满意?”
闻言,周姚氏垂眸行礼“全凭祖父安排。”
这个答案,已然超出了她的预期,她自然是满意的。
只是待得将郑氏带来,说要杖毙的时候,周姚氏却是阻止了“不必杖毙,送她见官吧。”
这话一出,周老太傅倒是微微愣了愣,一旁的周老夫人却是立刻反对“不成,见官了,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如今重孙子都处置了,周老夫人倒是不介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