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了声音道:“夫君也不必如此,这事儿原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说到底,自己不是他。
周春和年少失怙,家里除了两个老人,便只剩下了幼妹。姨母对他多有照拂,是谁都会心软的。
念及此,周姚氏复又叹了口气,道:“您快坐吧,您站着,妾身都要坐立难安了。”
她被家里教养的很好,性情和软脾气温良,周春和早先娶妻不贤,自从娶了她,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
如今见她这模样,心下越发软了下来,轻声问道:“伤口可上药了,还疼么?”
他才从祖父那里回来,并不知道周姚氏没有看大夫。
闻言,周姚氏下意识摇了摇头,又道:“并未伤筋动骨,不必上药,没什么大碍的。”
这话一出,周春和顿时蹙眉,道:“这怎么行?”
他不由分说的走到周姚氏面前,拿起药瓶来,道:“我帮你上药。”
周姚氏起先是想拒绝的,可现下见他关切的眼神,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默默地随着他去了床边。
她伤在了肩膀上,上药就得脱了外衣,当着夫君的面宽衣解带,让周姚氏的脸都有些微红。
“夫君,还是让竹叶进来吧。”
周姚氏脸色羞赧,看的周春和却是心神意动。
他压下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本正经道:“我是你的夫君,如今你受了伤,不让我来管你,反倒叫些外人来,是什么道理?”
这话分明是歪理,可周姚氏却瞬间想起来先前周春和的话。
他说,他们是夫妻一体,那李思皎才是外人。
这话,饶是当时,也让她心生感动。
这会儿想起来,周姚氏越发心中柔软,忍着羞怯将衣服解开,没再说假手他人的话。
周春和先前还有些心猿意马,可在看到周姚氏的伤口后,却是瞬间只剩下了心疼。
那一鞭子,是真真切切的被打在了姚纤云的肩膀上。
纵然当时周春和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可那一鞭子还是有些力道落下去的。
这伤口的确如周姚氏所说,并没有见血。可是却是又红又肿,狰狞的鼓胀着。
她的皮肤原本就白,现下这一道红痕,越发显得令人心惊。
周春和眼中满是心疼,连声音都有些沙哑:“忍着点,我帮你上药。”
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给周姚氏上药的模样,让她下意识抬眼去看对方。
只是不想,却看到了他内疚且心疼的眼神。
嫁给他这么多年,大抵是因为日子太平顺了,所以周姚氏从未体会过什么是护着,今日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却是自己受伤的前提下。
可现下,她却真切的感受到了周春和的情绪。
这个人,是在乎她的。
这个认知,让周姚氏的心里有些意动。
她垂眸,放任着自己心中信马由缰的胡思乱想,然而男人就在她身边,让她很快又乱了心神。
“好了。”
周春和给她上好药,一面又拿了纱布过来,语气轻柔道:“我给你包扎。”
到底是男人,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他包扎的动作格外笨拙。
周姚氏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在了脑后,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来:“夫君,我自己来吧。”
然而周春和却固执的没松手,只是认真的看向她,道:“其实,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眼中满是郑重。
周姚氏起先有些诧异,可待得看到他神情中的心痛和歉疚,却是骤然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的看向周春和,想从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