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其胸口径直拍去。
若说那壮汉的一拳能让人皮开肉绽,那他的这一掌,便定要叫他伤筋动骨!
刹那间,两人戾气四溢,势要决个鱼死网破。
只是一道清风已至。
黑色的长发微微摇曳,白色的长衫稍稍拂动。
一拳一掌,皆停于空中,戾气尽数消散而去,荡然无存。
众食客鸦雀无声,第二次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两人也诧异侧脸,看向那蓦然出现在两人身旁,一手按住一人的他。
没等两人回过神来,白秀才就松开了手,礼貌地朝着壮汉做了个辑,“这位校尉大人,能否看在我们酒楼的面子上,就此退上半步,消消气?掌柜的说了,若将军愿意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次,今日的饭菜,就算给将军赔礼,免单了。”
壮汉一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一眼看穿了身份。
他微微低头,看了眼腰间的锦带——那确是六品校尉的锦带,但身为武职的校尉常常身披甲胄,那一身红袍黑鱼鳞甲才是将官最好、最显眼的凭证,这一条平平无奇的锦带总是被人忽视才是。
可眼前这酒楼中平平无奇的账房先生,怎会一眼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校尉微微皱眉,放下了握拳的右手。
他抬眼看了眼身前的英俊公子,又瞥了眼那噤若寒蝉的穷酸书生,冷哼一声,转过了身,“本校尉今日受气了是不假,但也轮不到你们酒楼当出气筒。罢了罢了,今天就看在掌柜的份上,不跟你们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家伙计较了,走了!”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不由分说地塞到白秀才的手中之后,头也不回地地走出了酒楼。
众目睽睽之下,白秀才微微一笑,冲着校尉的背影做了个辑,“将军真君子!”
然后,他回过身,环顾了一圈周围的食客们,笑道,“掌柜的说了,今日让各位客官受了惊,那便要每桌送一壶上好的黄康来给大家压压惊!”
众食客先是一楞,随即便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叫好声,诸如什么“谢过掌柜的!”“掌柜好侠气!”“掌柜真侠女!”之声此起彼伏。
而那账台旁的掌柜,也半笑半掩面地施了个万福。
听那往日的喧闹交谈声又重新响起后,白秀才轻松口气,朝着那穷酸书生歉意道,“受罪了。”
书生坐回木椅上,喝了口茶,没有回答,但神色舒缓了不少。
白秀才便转过身,冲着那正打量着自己的英俊公子行了个礼,瞥了眼公子腰间的玉佩,低声道“这位公子,自孟岳远道而来,还请上楼继续吃些吧?黄康马上就会送来。”
公子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将一袋碎银递给了他,“谢过账房先生,不过本公子本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客气了。”
白秀才接过碎银,偷偷地掂量了下,微笑道,“送公子。”
那公子也随之一笑,冲楼上一个探出栏杆的小脑袋打了个手势,便见一名身段玲珑的清秀姑娘怀里抱着一个长布袋,快而小心地走下楼梯,站在了英俊公子的身旁。她眨眼打量了两下白秀才后,便随着自家公子一同信步走出了酒楼。
在料理完这突如其来的一遭之后,白秀才终于长舒一气,走回柜台旁,看着那正眯眼望着自己的掌柜,恭敬地将手中的银子悉数奉上。
“可以啊,白秀才,越俎代庖玩得很熟嘛。”掌柜的微扬起嘴角,玩味道,“又免单又送酒的,还是上好的黄康。”
白秀才嘿嘿一笑,“说是黄康,也不一定真要拿黄康出来嘛……既然是送的,客人们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的。”
“呵呵,那怎么行,这不是砸咱‘虹鲤馆’的招牌吗?”掌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