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廊的西北角,也就是自西北方向踏入回廊之地后不过三十里处,有一处小村落。
说是小村落,实际也不过是几间茅草屋,一圈木篱笆,和一口不大美观的石井罢了。
但它大约是曾经住过人的。
五人、七人、或者十几人。
一定是住过人的。
一定有老人在这乘凉过、一定有男人在这成家过、一定有小孩在这嬉戏过。
但这里……终究是回廊的西北角。
或许是一群凶兽、或许是一伙强盗、或许是一名玄师。
便是石井干涸,篱笆破烂,茅草屋也被一把野火付之一炬。
无论是十几人、七人、亦或是五人,终是一个都不剩下了。
小村落没了人。
便不是小村落了。
没了生息的它,只不过是一堆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的断墙残瓦罢了。
而这堆断墙残瓦就这般任凭风吹雨打,不知在这回廊的西北角待了多了个秋、多少年岁月……
直到三周前。
三周前,有一行三人入回廊。
是一袭白衣、一袭青衣、与一抹紫裙。
他们自西北角入了回廊。
他们行了三十里,惊喜地发现了静静呆在此地的它。
它虽破旧,茅草屋都已东倒西歪,篱笆也摇摇坠,一口石井更是早就干枯——但那三人看来是都不大在意了。
好像对精疲力尽的他们来说,有一处能落脚的地方就已是心满意足了。
于是,三人在这无人的小村落里住了下来。
他们修好了两间茅草屋,修好了那圈篱笆。虽是修不好枯井,但索十几里外的山林里就有一处清泉——对于会奇门步法的他们三人来说,来去一趟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而已,并不麻烦。
于是,三人在这无人的小村落里住了下来。
然后第一个晚上,就遇到了一群来打家劫舍的盗匪。
这十来个盗匪大约是看见了他们傍晚烤时升起的炊烟,以为是哪里来的穷酸旅人如此招摇,便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抢到些盘缠钱两——结果他们半夜一来,竟是都傻了眼了。
这三人哪是什么穷酸旅人,分明是三名富家子弟!
就说那白衣仪表堂堂,就说那青衣腰间有块精美玉佩,就说那紫裙生得好一幅妩媚皮
囊——这十来个吃够了小鱼小虾的盗匪哪里还忍得住?便是要一拥而上,杀人夺财、杀人劫色了。
然后嘛……
人是杀了,只不过是被杀的人是他们自己。
就见青衣提枪,随意一枪,便是一人全骨碎;就见紫裙眯眼,随意一眼,便是一人魂飞魄散;就见白衣执剑,随意一剑,便是一人命下黄泉。
这十来个江湖盗匪,不过三瞬,就剩下两个半了。
那半个在下一瞬的时候断了气。
而那两个,是吓得滚尿流,趴伏在地上一遍遍磕头,一遍遍喊着‘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颤抖着一点也不敢起。
眼看他俩这可怜的讨饶模样,那提枪青衣实在有些不忍,想放他俩一马;可那紫裙却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了句‘可恨之人,可怜,尤可恨。’,是执意要杀个干净。
最后还是白衣来打了个圆场,与这两名盗匪说,要他俩带他们三人回盗匪的营寨。他们三人会去营寨里取些有用的家当,譬如柴火被褥锅具啥的,再让他俩告知他们一些关于回廊的事……就不要他俩的命了。
那两名盗匪赶紧痛哭流涕地向‘好汉爷’感激不尽,然后老老实实地领他们回了营寨,将寨子里原本寨主用的那些好家当都双手奉给了这三人。
于是,盗匪被盗。
而满载而归的三人在回村路上,紫裙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