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边就托付给你了。”
孙明哲应声退下,离开时正好路过胡太医的院子,听见里头一阵争论声,认出其中一人是胡太医,不由停下脚步。
素心倒是已经见怪不怪,摇头道“看来是韩大夫和胡太医又吵起来了。”
两人按着白嫣然如今的情况制定接下来的计划,韩大夫负责调理白嫣然的身子,胡太医则控制每次发作时的用量。
两人虽是多年未见的师兄弟,性子却是南辕北辙,所以时常因为意见相左争论不休,倒也热闹。
知道母亲已经无碍,白嫣然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见外头日头正好,便想出去走走。素心去送孙明哲,她觉得自己身子没那么不济了,便没叫朱玲过来侍候。
两位姑姑就在外头候着,大约也知道自己如今这差事不讨喜,见白嫣然没有出院子的打算,便也没有自作主张跟上去。
知道王妃正在静养,又有宫里来的两位姑姑镇着,丫头们做事手脚利落不少,也嫌少在院子里晃悠。
白嫣然在窗前的花圃前停留片刻,木芙蓉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一片葱郁。再想要赏花便要待到明年了,只是谁知明年花期时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顺着花圃往屋后去,后头的空地上,几个丫头聚在一起浆洗衣服,时不时传来一阵说笑声。白嫣然不禁驻足倾听片刻,觉得自己的心绪也跟着轻快起来。
“当真如此,那王妃岂不是很可怜。”
正当白嫣然准备离开时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禁停下了脚步,就听另一个丫头道“谁说不是呢,王妃劫后余生还卧病在床,王爷便与那个舒月纠缠不清。那舒月从前就是不安分才被赶出王府,可见不是个好东西。”
“谁让人家眼下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救命恩人的遗孤,住在思雅居里,连侧妃都在她很少讨不着好。我看再过不了几日,怕是就要抬成姨娘了,你们可小心嘴皮子给自己惹来祸事。”
正说着只听后头一阵声响,几个丫头循声回头,见是墙边几个竹竿支起来的晾衣架散了一地,一旁竟是白嫣然。
顿时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惊魂未定的行礼道“王妃,奴婢们、奴婢们方才……”
白嫣然越发面色苍白,倒是很快镇定下来,面色如常道“都起来吧。我方才想过来转转,不甚打翻了晾衣架,你们收拾一下吧。”
这边的动静正好引来了朱玲,忙上前来将白嫣然搀扶回了屋里,不甚赞同道“王妃的身子如今还虚着呢,万不可再自己一个人出去了,若再出了什么事可是要了奴婢们的命。”
白嫣然神情恍惚,好半晌才开口道“听说舒月回来了。”
这话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吻,朱玲一僵,这才察觉出白嫣然的异常来。见她如此,白嫣然淡淡道“看来是真的了,只是所谓的王爷救命恩人的遗孤又是怎么回事?”
朱玲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得据实相告。
“王爷当初失忆正好被谭夫人所救,后来谭夫人又为了救王爷命丧歹人之手。林小姐正是谭夫人的侄女,如今无依无靠。
王爷感念谭夫人的恩情便将她带回来了。如今、如今就住在思雅居里,奴婢们怕王妃胡思乱想,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见白嫣然不言不语,朱玲又劝道“王妃且先放宽心养病,王爷是如今忘记了从前记忆,又念着谭夫人的恩情,才对舒月这般纵容。等你将身子养好,咱们还怕她不成。”
白嫣然也不知听进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朱玲扶着白嫣然到了床上躺着,心事重重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复又静了下来。
白嫣然闭上眼睛,想起佟若瑶在皇后和王爷面前揭穿避子汤那日时的情形。当时发作后她疲倦不堪,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但人却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