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鲁城主，你好。”

再一次与鲁军面对面，才发现他脸容枯瘦，又苍老了许多。

五重天高手寿元一般都是一千五百岁，但有些懂得服药续命，休养生息，或至修炼了一门延年益寿的神功，因此能多活三四百年。

鲁军是阿鼻城鬼王之一，按理说有不少奇丹妙药可以增加寿命，但他早些年多度溺爱孙子，无心修炼，后来孙子被九世魔尊所杀，大喜大悲过后，心如死灰，寿元骤减，此时寿元将尽之时，又被余傲重创，再没有五重天巅峰高手的模样。

林清绝看到鲁军这个模样，不禁心中歉仄。

鲁军看了看，嘿的一声惨笑，“九世魔尊？”

他此时殊无半点惧怕之意，反而脸上带着一股嘲笑的意味。

花仙儿说“不错，就是我们的师父。”

鲁军摇了摇头，惨笑道“师父？什么师父？”

“这可是你自己认的师父，你忘了吗？”花仙儿皱了皱浅眉。

林清绝说“鲁城主，吃下它。”从怀里取出一枚回气丹。

“九世魔尊，你好啊……”鲁军摇摇手，拒绝了林清绝，说“当日我们六大鬼王甘愿拜你为师，说实话，一是被你的鬼话糊弄了，认为你是为了我们好，二呢……其实是惧怕你的修为……”

“嗯。”林清绝脸色复杂，他也知道自己开始对他们说的话未必能吓得住他们，之所以愿意拜自己为师，多半还是因为他那“深不可测”的修为。

“我们六大鬼王……不，五大鬼王……”鲁军想起王文钦，忍不住一阵嘲笑，说“我们五大鬼王原本以为你是九世魔尊，修为通天彻地，胆识过人……开始的确抱着活命的念头，到后来发现你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也渐渐十分佩服你。即便四大门派来犯，我们也觉得你是我们真正的师父……”

鲁军笑了笑，“那天晚上四大门派突然来袭，你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修为通天，什么胆识过人……我才知道不过如此……”

林清绝默默地听着，没有回话。

鲁军笑得很惨“现在想起来，也不能怨你弃我们而去……我孙儿被你杀了，你也被我们关进无间地狱十年……怎么能怨你……”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眼光盯着林清绝的脸。

林清绝被他盯得不自在，撇过头去。

鲁军说“你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当日我为保性命拜你为师，哼，算是我鲁军自己愚蠢无知，胆小如鼠。让你救阿鼻城？嘿嘿……”他冷笑着，用力推开扶着他的百花琼主，步伐蹒跚的往山脚行走。

花仙儿道“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鲁军道“琼主啊……不用再拼命了……斐星河说的预言也许是对的，天魔降世，群魔乱舞……但我也不想再拼命了……我寿元无多，再也不想拼命了……”

鲁军笑着，身影消失在山脚下。

花仙儿立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

林清绝叹了口气，他没有生鲁军的气，这是一个落幕老人，他这一生已经到达了尽头了。

即便他只有四重天，也能看出来鲁军已是死气缠身，寿元最多就是三年……少则是六月……

死亡，人类最大的敌人啊！

花仙儿哀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地上遗落的乾坤日月鉴，也知道鲁军寿元已剩不多，不然也不会绝望到连这件法宝也没有捡。

死亡，足以让人类绝望。

即便鲁军是五重天巅峰的高手，一旦面临死亡，什么努力也不想做了。

林清绝长长吐出口气，说“现在怎么办？”本来打算找到鲁军，救下这一位五重天巅峰高手对付天武派，现在看来愿望落空了。

花仙儿把乾坤日月鉴捡了起来，塞到林清绝的纳物袋中，说“师父，你说怎么办？”

林清绝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