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邦却不以为意,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至距离琼枝桥尾部近二十米的位置时,他突然蹲下身子,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开始缓缓倾身蹲行。
这时,天上的太阳,已经西斜了大半,人的身影,如果是站立的,就会被拉得很长,投射到湖面,容易引起湖里鱼灯的注意。
郑邦蹲下身子后,蹲行的角度选得恰到好处。
萧琼枝侧头看了下,发现自己和他的影子,居然大半都完美的被琼枝桥给挡住了,心里十分佩服郑邦的细心和睿智。
在距离琼枝桥尾部近一米的位置时,郑邦突然停住脚步,微侧头往下看了一眼,轻轻把白蜡杆抛到琼枝桥尾部,开始慢慢往下放。
萧琼枝对太岁,充满了好奇,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连忙趁机微侧过头,顺着白蜡杆垂直位置方向,认真往下看。
湖面比较平静,往下不足一尺深处,有一个一部分看起来、像是猪头骨里面的猪脑子,一部分像刮了毛的猪皮的大家伙太岁,带着身边围绕的一大群黑鲫鱼,在原地浮游。
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到太岁有眼睛、鼻子、耳朵什么的,整个就是一大块猪脑子形状的躯体,并不能辨识,它是否在抬头看琼枝桥。
不过,可以清楚地看到,它身边所有的黑鲫鱼,都在抬头、看向琼枝桥!
看来,一切正如刚才那个打着手势的村民所说。
这时,郑邦还在慢慢放白腊杆。
由于他和萧琼枝的身影,藏得很好,下面的大家伙和那些黑鲫鱼,似乎都没有发现他们。
它们的注意力,正缓缓被白腊杆所吸引。
萧琼枝突然想到一件事,低声问郑邦“舅舅,你昨天说的一块两个巴掌厚落叶松木板,具体能承受两千几百斤重量?”
郑邦摇摇头,说“我的祖父,以前渡江作战时,试过用两个巴掌厚落叶松木板,在江面上搭浮桥,骑马渡江,他的马有近两千斤,他有近一百五十斤。”
“所以,我昨天说,两个巴掌厚落叶松木板,能承受两千多斤重量,不过,具体是两千几百斤,我也不知道。”
萧琼枝不由蹙眉“照这么说,可以确定的是,两个巴掌厚落叶松木板,能承受的重量,应该是在两千两百斤左右了。”
“你昨天说,它们每块基本上有三十五斤左右,虽然我们今天让人、按计划逐渐削薄不少的落叶松木板,又凿了接口和尖头,但平均下来,每块应该不可能低于三十斤。”
“等于琼枝桥上的六十块落叶松木板,至少有一千八百斤重。”
“两千两百斤,减去一千八百斤,仅剩下四百斤。而那只太岁,据说就有四、五百斤,再加上我们两人的重量,已经超过琼枝桥确定承重量两百斤左右。”
“这样以来,我们就算钓到了太岁,也没有办法从琼枝桥上,把它带回湖岸的。”
说到这里,萧琼枝想起廖族长昨天说过,这只太岁虽然活了几百年,却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人的事。
她又说“舅舅,不如,我们留它一条命,只从它身上割下一块肉,等以后,我们万一又需要太岁肉时,再来这里钓吧。”
“行。”郑邦很爽快地点头。
萧琼枝这个主意,很不错。
一只四、五百斤的太岁,目标太大了,就算琼枝桥承重力不错,能顺利钓到它后,带回湖岸,也很难确保这事不走漏风声。
如果只是带走它的一小块肉,那么,就算这事走漏风声,相信大家都会因为贪心,没有什么兴趣,来抢自己手里的一小块肉,纷纷选择来这里,直接钓太岁。
白腊杆在放到水里不足五厘米处时,郑邦就不再继续往下放,开始悄悄把白腊杆的首端,往琼枝桥上绑。